孙岩全身筛糠般地发抖:“陛下,罪臣实在不敢生二心,罪臣只是想着,此事议和已是板上钉钉,匈奴人根本不可能冒犯大虞天威,方将军五万兵马已足够荡平西匈奴军,臣才将三十万两银子,调拨给江南与梦泽带,预备今年新政花费所需。”
“臣片忠心,俱是为陛下着想。”孙岩流泪道:“陛下,求陛下饶臣命,让臣戴罪留职罢。”
李庆成闭着眼,随口道:“信,国舅爷,这不过是时疏忽事儿,谁想得到匈奴人会反戈击呢,是吧。听到这事时,朕也觉得实在不应该。”
“但事情就这发生。”李庆成漫不经心道:“所以说事有万,你看,朕也在此事上栽个跟斗,那姓方叛徒还投敌,损兵折将,只怕要被天下人笑话。”
孙岩声音小些,喘着气道:“陛下教诲得是,臣以后决计不敢。”
李庆成又静,而后道:“厚葬罢,不管里面是谁,替身也挺可怜,大夏天放着这十天半个月,都快臭。”
李庆成再不发语,接过云舒剑回宫。
十日后,大学士苏星照被抄家。
黄谨参与刑部,着手追查粮草案,又三天后,案发。
“原来是压在你手里。”李庆成冷冷道:“国舅爷,你银子这次不顶用呐,兵部侍郎没几句就把你给供出来。”
,不过是个替身,有甚好哭,你们被他卖还不知道。”
兵士们纷纷愣住。
李庆成吼道:“仗还没打完!都给滚回东疆去!准备给你们袍泽报仇——!”
六部朝臣散,时值盛夏,太阳像团炽烈白火,照得午门外白玉砖滚烫。
李庆成汗水从颊上滴下来,落在地上。
李庆成道:“黄谨在你府上查出你与十八州地方大族来书,你认真看看,这些是请求你在朕面前说话,让朕与匈奴人议和。”
“议和后他们商队,都将开始与外族做生意,用咱们中原货,去塞外换回匈奴人矿和皮。再拿回来中原倒卖。若这族被朕灭,矿产,猎物,药材就都充作官财,他们再难得到,大概是这意思罢。”
“
“臣该死。”孙岩发着抖道:“臣死有余辜。”
李庆成笑笑,问:“国舅爷,你知道为什这次银子不顶用?因为黄谨拷问侍郎时候就说得很清楚,他要招呢,朕只没收他贿赂,革职查办。他若是不招呢,朕就把这次所有黑锅都扣他头上,诛他满门。”
“你私底下送他万两银子,总是给人用不是?他被斩首,也是留给家中妻儿老母用,要九族都被诛,这银子又给谁花去?所以人家自然就把你给供出来。”
孙岩道:“陛下英明……陛下料事如神,但臣决计不敢与匈奴人勾结……”
李庆成淡淡道:“朕也相信你没有通敌胆子,说罢,你为什扣粮草?”
他怔怔地看着方青余棺木,唐鸿站在旁,实在看不下去,低声道:“陛下,棺材里确实是他,张慕看过。”
李庆成答:“他是找个长得像,来当替身。以前就是这折腾,你们都是蠢货,被他骗。”
唐鸿交出方青余云舒剑。
李庆成嗤笑道:“连云舒也不要,正好。”
唐鸿道:“这遗体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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