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长唳声起,抹白色之影疾射而出,撞正未及撤回黑鹰,刹那将黑鹰当场啄杀!
李庆成血液似是凝固。
“放鹰!”
鹰侍们齐声吹响哨声,八十只黑鹰冲向天空,所有人抬头望天,头顶传来阵阵飞禽惨叫!
时间鹰羽纷飞,灰鹰聚成群,大虞军鹰齐飞而出,啄,扫,扑,扇,抓,匈奴人探鹰竟是不敌,被啄得仓皇逃窜!
李庆成深吸口气,衔着唤鹰哨,仰头借着血红暮色眺望。
群鹰飞回,各个傲然带伤,匈奴鹰被啄死数十只,狼狈飞向北面。
李庆成点点头,吩咐道:“先全军在此歇下,等待张慕整完大军前来汇合。”
泣血泉在午后阳光下闪着瑰丽蓝光,犹如块镶嵌在草海上碧蓝宝石,李庆成整整天坐在湖边,唐鸿不敢惊扰他,巡视两次营地,鹰卫们再次放出军鹰上天侦察。
黄昏时分,东天现出轮浅白色圆月,而落日暮色仍在西山,将褪未褪,抹血红。
李庆成取出根笛子,轻轻地吹起来,刹那间万籁俱寂,笛声空灵,日月经天未落,将天幕染成半壁血红,半壁紫蓝色奇景。
声鹰唳破空而来。
绝山小径,下鹰巢岭北坡。
这处本是匈奴人地盘,东匈奴反水后,战线拉长到长冬林南边。此处属于真空地带,按和约界定,本应是大虞国土,然而大虞军却撤回玉璧关内,准备应付即将到来大战。
唐鸿道:“咱们回去罢。”看李庆成那架势,越行越深入,再不劝阻只怕要路过黑河,进狼山去找所谓“叛徒”方青余。
李庆成道:“不妨,心里有数,咱们起打这多场仗,你还不知道心思?”
“派只鹰回去笛城,向张慕报告们方位。”李庆成说:“御林军探路,前往泣血泉。”
唐鸿道:“咱们得先朝南撤。”
李庆成摆手示意不忙。
“现在撤走只会显得咱们人少,对方若人多,定会穷追。”李庆成道:“再放次鹰,没伤着都派出去,看看对方有多少人。”
扑剌剌翅膀声响,鹰卫眯着眼艰难辨认军鹰盘旋方位,回报道:“里外有千五百人急行军!十里外有近十万大军!”
唐鸿深深吸口气,李庆成果断道:“再派只鹰,前去给张慕报信,让他马上出关御敌!”
“有敌人!”唐鸿警觉道。
李庆成收笛子起身,冷冷道:“好大胆子,探鹰还派到玉璧关来。”
唐鸿马上吼道:“全军戒备!”
泣血泉北岸广袤草海上,近百只灰鹰划过天空,散向大虞军头顶。
李庆成喝道:“不须慌乱——鹰队预备——”
泣血泉方圆近五里,虽名唤“泉”,实则是占地百亩面大湖,自匈奴人在玉璧关带活动起,就成为塞外最大湖泊。泉眼位于湖下,经千载而不涸,中原人与匈奴人曾在湖边经历无数次抢夺水源大战。
泣血泉发祥于璧山山脚,湖水化作条河流蜿蜒北上,流经长冬森林汇入黑河,再奔腾向海。
七月十五,众军在泉边扎营。
“这里水是甜水。”李庆成低身在水边洗脸,喝口泉水:“黑河水是苦水,狼山内盐分太多。”
唐鸿眺望湖对岸,问:“暂且在这里扎营?不能再朝北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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