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凌云点
点头，又道：“那天晚上……他用肩膀扛着砖石，侧旁倒根木柱，带着火，正灼上他左脸……
被吓懵，什
都不懂，他还跟说不痛，不痛，别怕，别哭……”
许凌云就像陷在自己
梦里。
李效听得有点走神，神情复杂地看许凌云
眼
皇天不负有心人，迟暮时分，两人竟是走进鹰羽山庄。
两百年前场大火将楼阁毁去近七成，焦黑炭木已被杂草盖掉，唯余三间偏房摇摇欲坠，勾檐上成鸟儿窝。
李效时不时四处看看，走进歪斜垮塌大门。
“这处是山门。”许凌云说：“外头有个牌坊。”
李效缓缓点头，沉吟不语，许凌云内心刹那剧烈跳起来，暗道李效记起前世？
许凌云道：“自己去就成，陛下在城里四处逛逛。”
李效说：“孤陪你去，不定能想起些什。”
许凌云神色又有点黯然，李效便不再说什，两人午饭后各骑匹马，便朝着山上走。走到山前羊肠小道便没路，将马停在路边，许凌云道：“还上去？”
李效道：“随你。”
许凌云沿着曲折小道上山，李效便在后面跟着，两人攀涉许久，俱是满身大汗，走到路尽头，许凌云直起身，眺望远处，果然杂草荒山间隐约能见连绵荒宅，几乎已被树木与高草掩去。
常将前世之事说与李效听，变成现在几乎不提，李效反而又觉得没意思。
“蒹城是张家地方？”李效问道。
“对。”许凌云想起来，说：“是，来过，五岁时来过……”
那事情就连前世也隔得太久，许凌云记忆完全模糊。
许凌云将车停在间最大客栈前，前去打尖住店，将李效安顿好，便出去买吃食。
李效道：“这地方不知为何，看起来眼熟得很，但也仅仅是眼熟。”
许凌云嗯声，说：“鹰羽山庄遭过两次大火，次是和父皇……和爹上山拜访张孞时候，那次火烧得偏殿都倒下来。”
许凌云领着李效路走路说：“就是这里……慕哥过来救，俩被埋在废墟下，他用身体护着，第二天才被人找到……”
面前废滩上布满草，已看不出原来是什。
“多半被推平。”李效说。
“没路。”许凌云怔怔道。
李效道：“再朝前走走。”
许凌云叹口气，说：“回罢。”
李效道：“太祖与成祖来过地方，孤倒是想看看。”
许凌云闻言便抽出腰刀，路劈砍，放倒矮树，在无路山上艰难前行，两人衣袍都被荆棘挂出裂口，许凌云走在前头，手臂被刮得伤痕累累。
李效在房内洗过脸，换上身新制武袍，下楼走动时见许凌云在朝店家打听鹰羽山庄事。
“小二，你知道山上有座被火烧前朝宅子不？”许凌云道。
“知道啊。”小二收许凌云赏钱便朝怀里揣，边抹桌子边道：“废宅子，上百年没人去过，路都被草掩得差不多，问这事做甚？从山脚角儿湖那路顺着上山去，尽头有个碑，打柴人开羊肠小道再朝上走，走到没路时，远远就能瞅见。”
许凌云连连点头，揣着吃食上来，与李效打个照面，眼神略有点悲伤。
午饭时李效道：“上山去看看风光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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