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天,思归回到活动室,看见陆修正在镜子前走来走去、自言自语,以为他疯。
“你在做什?”思归迷茫地问。
他们还没碰到过龙突然疯掉情况,学校没有关于这个紧急预案,也没人知道怎处理。尤其在项诚缺席情况下,大家都控制不住疯龙。
陆修转过头,看思归眼,龙与凤凰对视片刻。
“没什。”陆修自言自语着,又走。
曹斌这次没有阻拦他,答道:“去吧。”
陆修又说:“还要买些衣服。”
曹斌答道:“可达也许能给你些意见,他衣品比好,只会穿西装。但觉得,最真实自己,就是最好。”
曹斌也没想到,自己居然有天,要给条龙提供谈恋爱参考意见,他自己还没有对象呢。
接下来日子,陆修过得就像生病。
曹斌进来看眼,问:“晚饭?”
“好像……”陆修呼吸气息,变得滚烫起来,说,“好像生病。”
他身体正在持续发热,心跳速度极快,龙也会生病,这尚属首次,陆修直以为自己是从来不生病。虽然他不会生病,却见过许多生病人与动物,知道他们生病时会很难受。
他汗水湿透全身衣服。
曹斌过来摸下他额头,说:“你只是太紧张,起来,出去走走,傍晚外头凉快不少。”
“最好做法就是,切顺其自然。”曹斌提醒过陆修。
“循序渐进,是万物得以融通法则。毕竟他什也不知道,股脑地倾诉,会造成很麻烦后果,甚至有时容易引起反效果。而且,迄今为止,你直在与想象中‘他’交流,必须调整过来,否则落差会很大。”
曹斌也不想陆修发疯,难得地给他些意见。陆修比大多数存在活得更久,见过爱恨情仇、生离死别也更多,他当然知道。
他知道地位、物质条件、精神世界悬殊会令人望而却步;知道对陌生
他日历本上,打“×”力量越来越重,他等待着开学那天,又恢复每天夜晚去旧校舍前,站在离魂花田处习惯。离魂花气味能让人忘却切,在龙面前,作用却微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他什也做不,整夜整夜地失眠,天只能睡十来分钟,心跳无时无刻不在怦怦作响,睁眼时便侧耳倾听,辨认外头有没有学生前来报到声音。
随着8月份到来,他内心竟有丝恐惧,甚至想逃离这里。
但在8月某天里,他内心突如其来地变得平静,切顾虑都随之消失,他说不清为什,他心跳恢复正常,他开始觉得,自己也许应该为相见那天,做点力所能及准备。
“……这是教学大楼,他们在这里上课,零环是行政大楼,哦,那边就是学生食堂……”
“建议你留在学校等待,”曹斌说,“倏忽预言也许会再次应验,留在学校,是最好选择。”
陆修没有说话,曹斌又道:“如果你想去看看他,定要叫上。”
“江鸿什时候来入学?”陆修说。
曹斌说:“不清楚,你自己也知道,学生们有些来得很晚,有些则心血来潮,先来学校,再去西安玩几天……”
陆修忽然说:“要去剪个头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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