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什?”曹斌四岁,他对世界充满好奇,哪怕不能离开这所大房子,却很想在家里四处探索,他路过书房时,偶尔会问跟在身后许飞文。
“书
“飞文,”老者说道,“交给你。”
那名唤飞文青年,便将三岁曹斌带走。
带他到这里来陌生人不知去向,仿佛人贩子般将他“卖”给另户人家。这里来来去去,全是男人,且全是青年男性,他们不知道如何照顾个三岁男孩儿,只能把他放在张高脚椅上,让他进食。
平时,三岁曹斌玩具,就是堆卸掉子弹手|枪,以及瑞士军刀。曹家属下偶尔会为他表演五指刀游戏,他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动作看。
他祖父曹兴坤严禁他离开这所大房子范围,但允许他偶尔在花园草坪上玩耍。每天上下午,各有人带着曹斌去见他,曹兴坤会以口授方式传给他些修行方法,再让陪读带着他练习。
存在于曹斌记忆中第件事,是在个光线朦胧午后,有个面目模糊人,把他带到某个书房里。
那年他只有三岁,天津正值盛夏,天气闷热且令他浑身大汗、满脸通红,不时拉扯着衣领,向书房落地镜望去,看见自己脸哭相。
窗外是风格各异租界时期建筑,阳光照进房内,四周却是昏暗,在阴影处轮椅里,陷着名行将就木老者,皮肤干枯,眼窝深陷,手掌犹如鸡爪,锐骨般手指间提着串花梨木念珠。
“这是成德。”带他进来陌生人说道。
老者只抬起手,稍稍指,那人便识趣离开,余下曹斌与那老者独处室。
每天贴身陪他有两个男青年,是对双胞胎兄弟,哥哥便是从祖父面前带他离开那青年,名唤许飞文,另名弟弟,名唤许飞旌。哥哥负责照料曹斌饮食起居,弟弟则教授他熟悉经络图、习练体术。兄弟俩虽是双胞胎却性格各异——哥哥像个事无巨细保姆,性情温和宽容;弟弟话不多,总是副吊儿郎当模样,手习惯性地插在西裤口袋里,衬衣解几颗纽扣,脖上系着松松垮垮领带,注视曹斌眼神带着少许惫懒与无奈。
“他还很小。”哥哥许飞文总是说。
“时间不多。”许飞旌答道。
这些练习枯燥无趣,曹斌大部分时候望着经脉图上小人发呆,他从被带到这里,所见就只有男性,且大部分为青年男性,令他单纯地以为世上只有男性这个物种。所幸许飞文很耐心,填补他孤独。
每天被摁着教过体术后,许飞文会为他讲故事,陪伴他直到黑夜到来,进入梦乡。
“曹成德,”老者半眯着眼,已近油尽灯枯之境,缓缓道,“你过来。”
三岁曹斌非常恐惧,缘因这老者身上有股死亡气息,死亡无处不在,萦绕于书房里,令他本能地想抗拒。
但他仍然慢慢地走过去,老者把手上花梨木串珠递给他,说道:“拿着吧,是你爷爷。”
“爷爷。”曹斌很小声地叫句。
老者那浑浊眼珠朝窗外望眼,似乎想问他几句话,但个三岁小孩儿,又知道什?老幼,就这静静地互相看着。过很久很久,老者又摇下铃,叫进来另个人。那是个清俊青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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