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从哪里听来
这些乱七八糟？”轩何志说，“宿舍不能住？怎
突然问起房子
？”
这语气不像要钱。
轩何志非常清楚自己儿子语气，通常“爸”后面跟省略号是要钱买东西，跟句号是普通提问，跟破折号，则是提出生活需求，破折号后面再跟个感叹号，就是快生气。
“咱们家什时候买车？”小皮问。
轩何志：“你梦里买车。”
小皮：“……”
“
可不可以……”
“不、可、以！”轩何志教训道,“整天不是要这个就是要那个，挣几个钱你以为容易？你看看你,啧，看看你,啧啧啧,又是这副模样,总是这副模样，你能不能有点主见？你说话能不能大声点儿？”
轩何志对小皮简直恨铁不成钢，又作势要揍他，小皮被骂半天，终于“哇”
声，在大街上哭起来。
“……”
是日，轩何志小皮父子在西安市区逛又逛，在小商品市场淘两件T恤，当然，T恤是给小皮穿，因为轩何志年四季都穿学校发教师西装，用不着置办夏装。
轩何志警惕地看着小皮。
“……喝杯奶茶……”小皮声音越来越小。
“都是香精和糖精,”轩何志语重心长地说，“没有半点营养,怎总喜欢喝这种东西？”
“可是平时也没喝啥有营养东西吧。”小皮据理力争道。
“喝吧喝吧。”轩何志无奈道,让儿子去买奶茶喝。
初夏时节。
“谢……谢谢,共多少钱？”
“七十七块六。”
“你这个秤最近怎不太准啊。”轩何志站在旁，忍不住说道。
“什不太准。”对方不悦道，“还贪图你这几斤几两？起早摸黑,你看能挣几个钱？买菜也算，收个废品还短秤？”
轩何志：“房子都没有，还想要车？”
小皮：“可是听说你都存不少钱……”
轩何志又突然警惕起来，问：“听说？听谁说？”
小皮不说话，轩何志生怕有人打他钱主意，再三盘问，又朝儿子解释道：“房价都顶天！不要指望！”
小皮又道：“可校长会给老师们分房不是？”
二人又愉快地吃顿疯狂星期四……午饭，花完周卖纸皮所得，傍晚在兴庆宫公园里看会儿鸽子，日暮时分，上接驳车回学校。
家庭日结束，新周，新纸皮，小皮又要去到处搜集纸箱子，装在他随身空间里，等待下个周末，带到西安市区去卖钱。
“爸。”
晚饭时，小皮又在食堂里小声叫声轩何志。
“什？”
于是父子俩坐在西安街头，喝到梦寐以求奶茶,小皮复又开心少许。
“爸……”小皮又忐忑地看着轩何志，轩何志顿时警惕起来，通常这个表情就是明显要钱表情。
“又怎？”轩何志提防道,“不是才给你买奶茶？”
“哦,算。”小皮郁闷地说。
“你说啊！”
小皮看父亲眼，犹豫着是否上前接钱。
轩何志大度地表示算，小皮便接过钱，收废品把压扁纸箱全部搬进去，父子俩转身走。
“爸……”小皮整理零钱袋里钱,迟疑道。
轩何志：“？”
“可不可以……”小皮看眼钱,鼓起勇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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