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过半个院子,昭夫人却看也懒得看他,随手提着剑,自顾自站着。姜恒念到:“诗云‘周道如底,其直如矢;君之所履,小人所视……”时,耿曙恶狠狠地扑上去,姜恒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,只见母亲只是侧过木剑,剑刺出,正中耿曙左肩,耿曙失平衡,又是狠狠摔在地上。
耿曙再爬起时,昭夫人却以木剑搭着他手腕,往上抬抬,调整他双手持剑姿势,耿曙会意,脚步略分,就这站着。昭夫人让他摆个举剑起手式,沉声道:“看剑尖,站到酉时,掉下来次,抽你鞭。”继而转身走。
“……天下之善士,斯友天下之善士……”姜恒自言自语道,耿曙双手持剑,认真地摆着起剑式,专注地看着手中剑。
刻钟过去,两刻钟过去,耿曙手不断发抖,姜恒已将《万章》读过次,朝耿曙使眼色,耿曙只不理会他,那剑越抖越厉害,到得最后,终于拿不住,掉下来。
日暮时分,昭夫人又回来,卫婆跟在身后,捧着皮鞭。
“掉多少次?”昭夫人道。
“十七。”耿曙答道。
“背,”昭夫人拿起皮鞭,又吩咐儿子道,“从头开始。”
姜恒站在廊下,他无论对什书,都有着看遍就能背下来本事,但为避免耿曙挨打,下午还特意多读两次,此刻将万章从头背到尾,无句出错。背完后,昭夫人意外地将鞭子放回去,走。耿曙本该挨那十七鞭,竟是鞭未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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