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珣也不在意,遂道:“就叫聂海罢。至于姜
姬珣看身侧武将眼,武将却没有回应,姬珣又伸出手,抚摸天月剑,低声道:“不容易,耿渊孩儿,你几岁?”
“十。”耿曙到姜恒身边,陪他跪下,“娘是聂七。”
“你须得改换个名字,”姬珣自言自语道,“否则天下要杀你人太多,不可再姓耿。”
“行不改名,”耿曙冷淡地答道,“坐不改姓。”
姬珣又笑起来,姜恒却惊呼道:“王,当心!”
“陛下还好?”姜恒依照自己所学,跪地先拜此年轻人与武将,问,“进饭几何?寝休几辰?天下万民,无不惦记天子。此生得见,荣宠无极。”
那年轻人听到这话时,笑起来,朝那武将看眼。
武将隐藏在阴影中,看不清面容,犹如在暗处窥伺夜枭,耿曙则仿佛只稚嫩鹰隼,与他越过皇宫中在春风里翻飞偌大黒帘阴影,遥遥对峙。
“好久没听见这样话。”那年轻人说,“陛下很好,勿念。日二食,食则箪。寝时应时,无痛无患。”
姜恒跪在地上,再喟叹,以示安心。
他远远地看眼洛阳,如此而已。
姜恒摇摇头:“咱们现在去哪儿?”
“去见晋天子。”耿曙把姜恒朝自己拨拨,让他靠近前来,警惕地打量过往行人,说,“别离太远。”
“他会见咱们?”姜恒从书上得知,晋天子是承天命之人,君为父,他就是全天下人父亲。君王之威,震慑四海,诸侯拱卫,万骑之尊。
耿曙到得洛阳内城皇宫门前,那里只有两个很老侍卫,老得似乎拿不动戟,打个呵欠,懒洋洋地看着他。
姬珣手指摸到天月剑剑锋,只稍稍触,便淌下触目惊心、殷红血来。“天子伤,天下恸”,姜恒大惊,要上前察视,那武将却在黑暗里传来剑出鞘之声。
姜恒不敢再动,老老实实地跪着。姬珣又道:“不打紧。你娘既是聂七,随母姓又有何妨?五年前你们父亲琴鸣天下,四国只想朝耿渊之后讨回这笔血债,你若死,便无人守护你幼弟,何必逞时意气?”
耿曙这次没有再坚持,姜恒隐隐约约,从母亲曾经零星片言只语中猜到过少许,却没有多问,转头看着耿曙。
姬珣又淡淡说:“赐你个新名字……”
耿曙说:“如果定要改名,想叫聂海。”
“天子呢?”耿曙问,“们是来见他。”
姜恒正要以眼神示意耿曙,天子定在休息,孰料那年轻人却道:“就是天子姬珣。”
他看着姜恒,做个手势,说:“卿今岁几何?”
“九岁。”
在姜恒想象之中,天子本该是个花白胡子垂到胸前、伟岸尊严老人,事实竟如此年轻?!
他照着昭夫人吩咐做,侍卫说:“等下。”
“进去罢。”侍卫出来后,朝他们说。
洛阳皇宫内片昏暗,正午时分,四面黑帘把光遮去半,姜恒见到殿内坐着名年轻人,年轻人身边,又坐着名身着武盔青年,两人正端详耿曙交上去天月剑。
“你叫姜恒?”那年轻人淡淡问。
姜恒抬头看他,只见年轻人容貌俊秀,脸上带着病态白皙,裹着厚厚春袍,侧旁生着炭火,乃是先天不足症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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