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阳光灿烂,御花园里,太子泷与耿曙各自手持木剑,开始比画。耿曙竟是将父亲传下剑法,慢慢地教给太子泷。
太子泷笑道:“太好,爹总是不让学武,哥你多教点吧。”
耿曙忽道:“父王说得对,教你是因为,这些日子里,总在想,若当年愿意督促恒儿练武,他也许就不会死。”
太子泷沉默,近三个月里,耿曙没有再提那个素未谋面姜恒,太子泷以为这位不苟言笑兄长,已经从悲痛里走出来。
但他冷不防这句,让太子泷不禁生出少许妒忌之心。
这年冬季,耿曙便与太子泷对坐,耿曙摹兵略,太子泷读诸子百家。
太子泷不似姜恒般聪明,更没有过目不忘本事,到得十三四岁上学,都是姜恒七岁时便熟记文章。但哪怕如此,仍得到太傅赞不绝口夸奖。
耿曙誊下卷又卷王都之书,对他而言,更令他感兴趣,却是上任雍王,那因病死在深宫中汁琅留下些记录——父亲生前至交好友,亲近更在汁琮之上,被寄托雍国所有希望太子琅。
汁琅生前不像酷爱习武汁琮般健壮,极少带兵打仗,只能坐镇落雁城指挥军务,而哪怕如此,通过对汁琅生前行军布置,耿曙仍感觉到,他是个不世出天才。只可惜,死得太早。
“哥,教学剑。”有天,太子泷说。
聚散离别,都是天定,就像天际白云般,你不可悲痛过甚,切俱是未知。”
耿曙点点头,也改称呼,说:“是,父王。”
雍都入冬,北方大地再次下起小雪。
落雁城皇宫中,太子泷比耿曙小岁,时年十四,每天被太傅摁在宫里读书。汁琮虽然疼爱这亲生儿,管教也甚严厉,起初让耿曙陪着太子泷念书,却意外地发现,落雁城中,汁氏所藏兵书,耿曙竟是全读过。
“何处读?”这对汁琮而言,简直是意外之喜,“你认识字?”
耿曙坐下休息时,出神地看着远处蓝天。
“读书,习武,不是为好玩。就像父王说,你天命,是终结这大争之世。”耿曙答道,“天命,则是保护你。天下才不会再有人像与恒儿
“你想学什?”耿曙已不似曾经那般排斥太子泷,偶尔会答他几句话。
太子泷顿时有点受宠若惊,耿曙看着他,忽然叹口气。
太子泷马上道:“什都行!父王不让学……只跟着界圭,断断续续地学过点。哥,你当真愿意教?”
耿曙与太子泷都戴着各自玉玦,此前太子泷不止次朝汁琮提过,想跟随耿曙习武,而汁琮对此回答是“聂海会守护你,你用不着学,读好你自己书,才是要务”。
“教。”耿曙合上书卷,淡淡道,“先学剑罢。”
“恒儿教。”耿曙在兵室内以长杆推动沙盘上兵员,演练包围落雁城,汁琮士兵全被困在城内,输。
太子泷登时惊呼声,望向耿曙眼中,充满崇拜。
“好。”汁琮想起来,先前耿曙与姜恒,确实在王都待好些年头。
耿曙说:“王都藏卷都被烧光,空默摹份罢。”
“好!太好!”汁琮被义子打败,不仅没有半点恼羞成怒,反而催促耿曙,让他快点写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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