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宣起身去洗脸，姜恒沉默地收起
应物什，天亮
。
罗宣说：“这就是你哥吗？”
姜恒按着记忆，为罗宣易容，片刻后说：“
不知道……记不清，如果他还活着，或许已不是这个模样。”
那只是姜恒记忆里，耿曙
模样，甚至许多细节，连他都变得模糊，不过是短短五年而已，当他回忆起耿曙眉眼、耿曙嘴角，竟是时无从下手。
罗宣侧过头，看着姜恒，不说话。
“离开以后，”姜恒说，“还能回来吗？”
姜恒与罗宣身着单衣，在镜里静静地看着彼此。
末，罗宣打破这寂静，说：“你来试试？给换张脸。”
姜恒于是用易容石粉，调开，把手放在罗宣脸上，又给他修下眉毛。肌肤相触时，姜恒手指碰到罗宣发烫脸庞。
“师父，”姜恒低声说，“你会下山吗？”
“不会。”罗宣冷漠地说，“你总算可以滚。”
让他们回到田地上去耕作，再接下来……”
姜恒擦把汗，从郑国朝外扩散棋子，已铺满整个中原。
“就是整顿国内朝廷事。”姜恒抬头，朝鬼先生说。
鬼先生淡淡道：“接下来，明天再说罢。”
姜恒点头，十分疲惫，答道：“是，先生。”
罗宣没有回答，起身，姜恒于是看着“耿曙”走到边，坐在榻畔。
罗宣抱着膝盖，想很久，答道：“你这学得不行，还没到下山时候，再学几年罢。”
姜恒忽然笑起来，他明白罗宣这句话下意思，那是他从来不愿表现，埋藏在总是不耐烦表情下，不提防时漏出几分不舍。
“师父，”姜恒轻轻地说，“知道，该走。”
就像面前这幕，死而复生耿曙正看着他，仿佛在说，他直在中原大地，等待着他到来。而终有天，若他能结束这大争之世，还百姓个太平人间，将是与他重逢时，最好礼物。
姜恒笑起来，去拿眉笔，说道：“谢谢你，师父。”
“什
都学不会，”罗宣冷淡道，“浪费老子时间，蠢得和头驴般。”
姜恒说：“今天，忽然有点怕。本来以为，这辈子兴许就待在这儿，不会走。”
罗宣看着镜子，忽然问：“谁脸？”
姜恒看会儿，没有回答。
这夜，罗宣依旧在书阁里调着他易容术面具，教会姜恒最后本领，朝这小徒弟道：“会？”
姜恒说：“会点。”
师徒二人对着镜子端详，罗宣为姜恒换个脸，姜恒却不知道是谁，也是青年人。
姜恒：“这是谁？”
罗宣漫不经心道：“随手捏，不过今天你，比四年前你，已经大不样，声音也变，哪怕再回到王都洛阳，也不会有人认出你来。不过是教教你，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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