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恒瞬间被吓坏,大喊道:“哥——!”
“恒儿,恒儿……”耿曙那手抓得紧紧。
姜恒赶紧抱着耿曙,把他拖进房内,跪在地上为他把脉,知道是急怒攻心,更不知何时,内脏受极重伤,肋下又有剑创,幸而因罗宣丹药愈合,只要慢慢调理,应当能好起来,当即松口气。
“恒儿,别走……别、别走……”
耿曙梗着脖颈,躺在地上,却仍倔强地断断续续说着话,抓紧姜恒手,声音里带着哀求,眼里全是泪水,沿着他眼角淌下地去,好会儿才能把话顺利说出口。
“不能商量,你认贼作父!”姜恒厉声道,“你爱认他当爹你认去,他不是爹!你爱回去,自己回去当你王子,这就走!”
耿曙听到最后这半句话时,刹那脑海中仿佛被锤记,险些吐出血来,他堪堪将那口血忍住,咽下,疯狂喘息,像是想说什,却苦苦忍住,转身阵风般冲出去,庭院内顿时传来巨响。
姜恒刹那吓跳,追出去,只见耿曙朝着棵树猛撼,仿佛在发泄怒气。
“哥?”姜恒意识到自己说重话,说,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,哥。”
“没什,”耿曙嘴唇颤抖,答道,“在气自己。”
“南方关外四国,哪个不是有强占洛阳心思!”
姜恒道:“你知道他战后做什吗?!把百姓统统迁入关内!他将五十五岁以上、无人赡养中原老人,全都坑杀!”
耿曙终于被姜恒堵住。
“不知道。”耿曙答道。
这些年里,他只管为汁琮征战,从不干涉政务,那是太子泷分内之事,但他曾有耳闻,每打下地,无论南人还是塞外之人,都会将抓回来人送去北方,分城安顿。
他从小就是这样,旦情急或激动,便难以说话,所以平时话说得很少,哪怕是姜恒,从小到大也只见过耿曙唯次失态,就在浔东家中被火烧那次。
姜恒说:“不该这说,只是……可是,哥,实在没有办法,像你说般去雍国,……”
“知道!”耿曙终于失去理智,朝姜恒大吼道,“行啊!行!不回去!这就把汁琮杀!行!你让做什都行!你别走!求求你,恒儿,你别再离开……”
说着,耿曙忽然气息窒,看着姜恒,仿佛想说什,却半晌说不出话来。接着,耿曙发着抖,竟是朝姜恒跪下来。
姜恒大惊失色,马上扶起他,连忙解释道:“哥,不是这意思,那是气话……”
倏然间,耿曙喷出口血来,吐在姜恒胸膛上,紧接着软倒下来,重重倒在姜恒怀里。
姜恒说:“但凡雍人生下孩子,从小便带离父母身边,以作兵员养大,夺人子嗣,将人视作牲口,如此行径,与畜生何异?!他杀多少人?你算过吗?”
姜恒激动不已,说道:“你在为虎作伥、助纣为虐!你以为你们雍军铁骑这就所向无敌?中原人不怕你们!”
“不知道。”耿曙说,“你现在告诉,会阻止他。”
“你阻止不他。”姜恒说,“在他眼里,人命就是草芥,就是柴火,是拿来烧!让他来统治天下,将是天下灾难!”
耿曙说:“可他是爹,恒儿,这些事,都是可以商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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