界圭等在门外,这次姜恒是直接从公主府正门出去,今天旦事发,再隐藏行踪已无必要。
“有时也在奇怪。”界圭套上车,载着姜恒,前去与耿曙约定会合地点。
“奇怪什?”姜恒裹着貂裘,坐在辆破车上,这刻犹如出巡般,成神州大地天子。
“人与人怎就这不样呢?”界圭感慨道,“有人当棋手,有人却当棋。”
姜恒知道方才界圭守在门外,都听见,坦然道:“路都是自己选,你又怎知道当棋子就不会比当棋手更快乐呢?”
姜恒笑道:“哪怕没有,殿下也安排好,不会有差池,您是棋手,殿下。”
姬霜沉吟不语,姜恒这些天里又忍不住在想,设若这次西川城内不是他与耿曙同前来,而是耿曙独自前往,耿曙将毫无悬念地留在西川。
“挺喜欢你,”姬霜低声说,“李家里,也算是最小女儿,从未有过有弟妹感觉,可以叫你声弟弟?”
“也挺喜欢你,”姜恒笑着说,“当然可以,也要谢谢你。”
姜恒先前从未往这方面想,忽然茅塞顿开,明白姬霜深意,以及她消息渠道。
绝不似表面上这般柔弱,反而在整件事里,她才是运筹帷幄、决胜千里之人。
从向嵩县送出那封信起,代国局势变化,就统统在她掌握之下。
“那倒想问问,你觉得,是怎样人?”姬霜正色道。
姜恒笑道:“说不清楚,不过总感觉殿下,是如今西川最聪明人。”
姬霜忽然笑,说:“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,怎能这说?眼下你也在西川,你就比更聪明。”
“那是。”界圭笑道。
姜恒说:“可恕直言,你们却不是棋手。”
“们?”界圭本正经道,“谁们?”
“你们,你们是掀棋盘。”姜恒笑道。
界圭答道:“掀棋盘人是你爹。下
但这个猜测,令他不禁背脊发寒——耿曙身世秘密泄露,与太子灵毫无关系,多半那走漏风声源头,在于雍国。
为什?自然是他们不希望耿曙留在任何国,更不希望他死在任何人手里,于是只有选择告诉代国唯不会杀耿曙姬霜。
而姬霜确实待耿曙有情,哪怕揭破昔年杀父之仇,亦希望他留下,留在代国,她愿意保护兄弟俩。除此之外,她还刻意地隐瞒消息来源,正因万耿曙有天若回到落雁城,亦不会因此对汁氏生出心病。
“弟弟,”姬霜认真地朝姜恒说,“世道险恶,务必珍重。”
姜恒点点头,朝姬霜说道:“去,等们好消息。”
“不敢当,不聪明。还是第次看见殿下笑呢,”姜恒笑道,“你和哥样,都不爱笑。”
姬霜敛去笑容,淡淡道:“也看出来。”
姜恒说:“但凡不爱笑人,心里总是藏着心事。”
这句话,姬霜没有回答。但姜恒越想越觉得五味杂陈,从嵩县到西川,到见上姬霜面,再到救出李谧,所有安排布置,步接步,都似在姬霜预测之中,这名公主城府当真深不可测。
“无论成败,都要多谢你,”姬霜说,“多年以来,你是第个与代国全无关系,却尽心竭力,为们考量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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