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会当心。”姜恒说,“快去快回,去吧。”
姜恒又不住推界圭,界圭这才起身,吊儿郎当地走,骑马到得村口时,姜恒又出现在屋顶上,朝他喊道:“顺便帮带点糖块回来!”
界圭停下脚步,像是想说什,最后朝他远远地挥挥手。
姜恒没有让风羽入山,以免被他们发现,这只海东青已成为耿曙标志,而耿曙,则与林胡人有着深仇大恨。
界圭想很久,摇头道:“不行。”
“去,”姜恒皱眉道,“否则没有吃,这里人迟早会饿死。”
界圭说:“他们会去打猎,年多不也这过来?”
姜恒又说:“那药材怎办?听话,去买,小舅。”
汁琮已经等不及,他想将南征尽快提上日程,打
仗就要花钱,别地方花用,这个地方必须省出来。开战相当于将银钱扔进大海里,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两,只能听个水响。
于是来二去,在王室压迫下,林胡人开始反抗,战火越烧越烈,直到耿曙出征,完成决胜负最后击,将这仇恨推到必须用鲜血来洗涤地步。
如今东兰山南麓已被雍军牢牢把持,林胡人被押走近九成,乌洛侯煌率领剩下最后这点人,躲到东北方。
姜恒有条不紊地推进着他治疗,每天看十到二十名病患。每个林胡战士都很清楚,这名大夫是来救命,大家非常配合,哪怕疼痛,也死死忍着,导致姜恒常常无法分辨,几次下刀时令人昏死过去。
界圭听到这话时,忽然笑起来,“小舅”二字当真让他啼笑皆非。但仔细算来,姜恒是姜家孩子,姜家是他母族,界圭与汁琅又有手足之情,姜恒混着乱叫,让界圭生出种从未有过亲切感。
冲着他笑容,界圭愿意为他做任何事,只是出山采买,就恐怕姜恒独自待在此地,会有危险。
“是小叔才对。”界圭冷冷道,“罢,就去替你走遭,但风羽不能带走,预备随时传信。”
“去吧,”姜恒说,“你心里清楚得很,治好全部人之前,他们不会把怎样。”
界圭答道:“这倒是不担心,林胡人有恩必报,有仇必偿,怕就怕你不留神说错话,毕竟你哥与他们可是有灭族之恨。”
“痛就喊出来,”姜恒擦把汗,说,“否则伤心脉,只会更麻烦。”
界圭替他翻译,那伤员在意识模糊之间,竭力点点头。
这是姜恒在山村中看病第十天,食物已快吃完,界圭必须出山去采买,从这里前往山阴城,快马加鞭,也要三天脚程。
“回来时候当心点,”姜恒朝界圭说,“别被人跟踪。”
界圭尚在犹豫不决,姜恒洗过手,手上满是血,开始给剖腹取出箭头伤兵用绷带包扎,又说:“替买车烈酒,洗伤口用,再把风羽带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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