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曙朝郎煌说:“向来说话算话,放他罢。这次算你们运气好。”
郎煌眼里满是仇恨,双目已变得通红,却依旧保持身为王子涵养,沉声道:“后会有期。”
郎煌将刀撤,耿曙马上翻身下
马,朝姜恒快步而来,姜恒走出几步,脚上无力,扑在耿曙怀中,紧紧抱住他。
耿曙确实说话算话,雍军不再围攻无名村,并让出通路,让他们得以撤走。
“所以你现在要真杀吗?”姜恒侧头问。
郎煌握刀手紧紧,姜恒又说:“你在这里斩下头,你虽然也得死,却可以报仇,他这辈子,定会痛不欲生。”
郎煌说:“你没有过错,不会杀你,你走罢。”
姜恒却道:“别。”旋即又朝耿曙喊道:“哥!”
耿曙先前那犹豫,并非不愿撤军以换回人质,而是怒火已近乎吞噬他理智。他在计算,这个距离是否能安全救回姜恒,又拿下郎煌,将他拖回去千刀万剐,以作为他敢拿姜恒当人质代价。
郎煌答道:“知道该说什。”旋即朝远处雍军吼道:“你们再上前步,就杀他!”
姜恒沉默不语,郎煌又低声道:“他们不会顾忌你们性命。”
“是姜恒!”姜恒说,“放他们走!如果不想死话。”
雍骑排开,名身着黑铠骑士越众而出,与姜恒打个照面。
“恒儿?”那年轻骑士颤声道。
…罢,不知道你为什会来,不过也好,许多事,总归该有个说法。”
“等等,”姜恒说,“你认错人吧?不是汁泷。”
郎煌说,“你名字是火字旁,不是水字旁。”
“当然不是,”姜恒忽笑道,“也不是汁炆,他已经死。”
郎煌忽然松开刀,借着远处火光,怀疑地打量姜恒。
他只紧紧地拉着姜恒手,在黑夜里低头看他,冰冷铠甲上满是雨水。姜恒再三回头,确认郎煌与他族人们平安撤离,直至天明时分,林胡人将他货车与药材、食物留在村中央空地上,件也没有带走。
车上有块布,布上以炭条写
但郎煌刀架着,他不能冒这个险。
“鸣金,收兵。”耿曙说。
雍军没有任何人质疑耿曙决定,他们向来绝对服从,从无异议,耿曙话音落,山崖上便三声金铁交鸣声响。
蜿蜒火把顺着山路环绕,纷纷撤走。
“留出通路,”姜恒说,“给他们时间,让他们走。”
那是耿曙!姜恒马上就想明白!界圭离山之时,定碰上耿曙!他就在这附近!
耿曙甲胄齐全,推起头盔,难以置信,看着眼前这幕,沉声道:“界圭在哪里?!让他保护你先走!人呢?!”
界圭在侧高崖上现身,打个唿哨。
耿曙当真怒不可遏,姜恒按捺住跑向他冲动,说:“哥,让他们全撤走。”
“你当真是汁淼弟弟?”郎煌怀疑地问道。
“那你是谁?”郎煌疑惑道。
“是耿渊儿子,”姜恒道,“就叫姜恒,没有用化名。”
郎煌道:“耿渊?哦,知道,那个刺客。”
“把刀架好,”姜恒说,“有话以后再说,如果咱们还能活下来再见面话。”
郎煌将姜恒推到村口,姜恒说:“说句,你说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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