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始终在汁琮面前努力,想证明自己。
这也是耿曙哪怕抗拒让汁泷取代姜恒“弟弟”位置,却从来没有嫌弃过他原因,只因汁泷有点与姜恒、与耿曙都大相径庭,那就是他很努力。为汁琮给他制定目标而艰难地努力,哪怕许多时候他无法胜任。
就像玉璧关战,他太需要证明自己,需要获得朝臣认同。这种努力,是耿曙从来没有在姜恒身上看到过。耿曙与姜恒都很豁达,做什事,但求无愧于心。
那们也许可以换个方式?姜恒始终认为,让山泽陈述事实无济于事,毕竟相信人不用多说也会相信;不相信人,永远不会相信。
山泽当时便理解姜恒提议,并度反省自己
说着,太子泷又黯然叹口气,问道:“山泽,你有什话想朝说?”
“没有,”山泽笑道,“知道殿下还记得当年话,便再无所求。吹首曲子给您听罢。”
太子泷闻言端坐,山泽取来枚骨笛,修长瘦削手指按在气孔上,轻轻试试,便吹起来。
北地之笛名唤“云霄”,以已故者腿骨所制,吹起之时其声细微,却能直上天际。山泽起个头,那笛声中带着明显悲怆之意,犹如将徘徊在北方大地上悲伤尽数宣泄而出。
太子泷听个开头,竟不知不觉,淌下泪来。
同喜。”
“土地即是百姓土地,当无所有,所得,即是百姓所得。”
“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子民们,无分族裔,无分贵贱,将与你们同进退,共生死。”
“将带领大雍乃至天下,走向升平盛世、锦绣前路。”
姜恒尚不知雍国封储时祭告天地文书,是这等形式,根据晋礼与祭文,各国乃至姬氏立储,告天地文俱使用大量晦涩古语,祭天时读书人要理解都困难,百姓更是没句能听懂。
姜恒忽然懂山泽深意,从灏城回来路上,他与山泽便翻来覆去,不停地讨论,究竟要如何为氐人伸张这冤屈,还原迟来真相。
其中最重要点,就是说服太子泷,他将是切问题关键所在。山泽准备洋洋千言腹稿、翔实证据,预备在抵达落雁城第天便冒死陈书,不计后果。
但姜恒深思熟虑之后,阻止他。
太子泷是个什样人?姜恒这半年里,问得最多就是这句话,他不仅问界圭,还问耿曙。耿曙是与储君相伴时间最长人,但太子泷为人如何,他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他是个优秀人,不是最优秀,却是有王者之仁,他长在深宫中,被保护得很好,性格半点不随汁琮,他善良单纯,真心希望雍国变得强盛、百姓们能过上好日子。
雍人以武立国,素来刻意排斥繁文缛节,想来也符合汁琮对此看法。
“写得很好,”姜恒说,“哪位大人写?”
“自己写。”太子泷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,说,“问姑姑,祭天时该说什。她说‘你想说什,就说什,说几句大伙儿能听懂’。”
山泽说:“听到殿下宣读‘祭天书’时,心里不禁百感交集。”
太子泷沉默片刻后,说道:“将视天下万民为之子嗣。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子民们,无分族裔,无分贵贱,将与你们同进退,共生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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