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恒转过头,看着耿曙。
耿曙牵着他手,似在思考,过很久很久,说道:“不知道……不知道怎说
这些忙不完活儿,完全是姜恒给他找,耿曙任务更繁重,甚至连练武与指点士兵武艺都没有时间。但他从来没有抱怨什,反而想着能不能减轻姜恒负担。
姜恒时常在东宫待到夜半,回房时见耿曙还点着灯,认真地笔画,写下他治军计划。
姜恒常常觉得,汁琮也好,汁泷也罢,虽贵为王室,却从来没有得到过部下们真正忠诚,雍国文武百官听命于王室,统统只为自己利益。
而只有他姜恒,反而活得更像个天子——他至少有名心悦诚服臣子,就是耿曙。他说什,耿曙都会毫无怀疑地照办,对他信任近乎盲目。
“你做纸灯吗?”姜恒今天很烦,但他不想朝耿曙告他养父状。
“是。”卫卓想想,又说,“不能让界圭陪在他身边。”
“会差开他。”汁琮答道,“可惜,是个良臣,就是投错胎。当心汁淼那只鹰。”
是日傍晚,汁琮颁布条特赦令,允许山泽以氐族族长名义,暂时留在东宫,三年前反叛则另有内情,有待查明。
姜恒知道这条命令时,便知道汁琮有自己盘算,先是把他以战争由头遣出落雁,远离权力中心,又派陆冀回东宫,监督变法细节,让切在他控制下发展。
最后作出少量让步,允许山泽以戴罪之身留下来,以安抚亲儿子。
。
“他没有申辩。”汁琮眉头微皱,说道。
卫卓说:“申辩是没有用。”
汁琮沉默,卫卓又说:“今日不少大臣已在议论……”
“议论什?”汁琮冷冷道,虽然他早已知道答案。
“当然。”耿曙说,“没空亲手做,但吩咐将士替咱们做。你交代事,从来不会忘,你看?”
耿曙掏出叠纸灯,分别写上卫婆、项州、昭夫人、姬珣、赵竭名字。
两人策马到沙洲畔,入夜时,耿曙与姜恒凑在处,点燃纸灯。
“恒儿。”耿曙忽然说。
姜恒眉头仍微微拧着,今日汁琮所言,让他十分介意,他待他仍有提防眼神,姜恒也想不到,过这久,汁琮依旧会记恨当初刺他剑。
“你父王是个厉害角色。”姜恒与耿曙如约定,前往城外沙洲放灯。
“反而挺高兴。”耿曙说,“汁泷没出来?”
姜恒说:“他待会儿到。你高兴什?”
耿曙难得地笑起来,说:“离开落雁,又只有和你。”
姜恒实在哭笑不得,发现耿曙在这段时间里,竟是没有真正开心过,常常皱着眉头,缘因他们要处理事实在太多。他们有时连用饭都不在处用,每天匆匆忙忙,姜恒要审议变法细节,耿曙除开军事会议,还要为军中变法作提案。
卫卓说:“议论他……不知他是否看十八年前,先王留下变法宗卷……”
汁琮脸色愈发难看,卫卓便不再说下去。
“你刺客卫队训练得如何?”汁琮缓缓道。
卫卓说:“共百二十二人,随时可听王陛下差遣。”
汁琮说:“派人追上去罢,守在南方,找个机会,趁着汁淼不注意时候动手,记得伪装干净,推给赵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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