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你重新穿个穗子。”姜恒把手放在耿曙脖颈上,手指带着冰凉,拎出他玉玦,那道红绳已经用十年,早已褪色,耿曙还戴着它行军打仗、操练兵马,上面浸过不少汗,但只要他有时间,便会将玉玦与红绳洗得很干净。
“不用,”耿曙说,“这就挺好。”
姜恒说:“穿个罢,都掉色。”
耿曙说:“像女孩儿做事。”
姜恒莫名其妙道:“那又怎?你姑可以带兵打仗,当然也可以在家里编红绳。”
耿曙曾经朝姜恒述说过他刚到雍都日子,那当真是对他而言极大考验,虽成为王子,却需要在方方面面证明自己,这段考验期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挑战。他花将近年,才在军队中服众,并得到信任。
那年里,他努力地让自己什都不去想,让忙碌浸透全身,成为具只知道服从命令、空荡荡躯壳。
姜恒听见外头林胡人在唱歌,便挪过来,躺进耿曙怀里,拉过他手,抱着自己。
“去南边就好啦。”姜恒抬手,顺手摸摸耿曙脸,耿曙脸红,不同以往,全身下僵住。
食肆乃是半露天,案几旁放着火盆,熙熙攘攘,人来又去,也有不少人玩累在此地歇脚。对面坐着两名氐人青年,旁若无人,就像情侣般,小声笑着说话,耳鬓厮磨,那模样极其暧昧。
曙陪得太少,耿曙总是很在乎他,自己却有太多事情要忙,有太多人要打交道,分到耿曙头上时间,只有那点。
“哥,”姜恒坐过来,说,“对不起,哥。”
姜恒想牵耿曙手,耿曙却第次有下意识避开想法,他无法再像贯以来那样对待姜恒。
“不不,”耿曙马上澄清道,“是错,是错……嗯。恒儿,你没做错什。”
他仍忍不住握住姜恒手,他怔怔看着姜恒脸,忽然很想亲下他唇,但这个亲吻动作所产生念头,与以往每次都截然不同。
耿曙忽觉好笑,这话倒是说得不错。可他每次看见姜恒做点细活,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他女装模样,心里有股奇怪感觉难以宣泄,总忍不住想拍拍他,或是摸下他头。
姜恒从来就是男孩模样,也不缺乏清秀少年气质,是个正儿八经俊朗男子,耿曙却不知为什总容易往那方面想。
“氐人喜欢编红绳,”姜恒朝耿曙笑道,“他们觉得,能用红绳将喜欢人拴住。
耿曙这搂着姜恒,忽然就有点难为情起来,这是他从未有过。
他发会儿呆,手放在姜恒后腰上,隔着衣物抚摸腰上伤痕。
姜恒吃完,看着他,耿曙便简单吃下,说:“去街上走走罢。”
“买这个做什?”
集市上,耿曙见姜恒拿着两根红绳,正在做对比。
曾经姜恒就像他身体部分,正如左手覆在右手手背上,或是以嘴唇触碰掌心,他们之间无论做什,耿曙都从未想到别地方去。
然而就在这刻,耿曙心不知为何跳得飞快。
姜恒脸茫然,抬手在耿曙面前挥挥。
“说过,这段时间里会很忙,”姜恒说,“过就好,你刚来时不也样?”
“哦,”耿曙回过神,说,“你还记得啊,但那会儿只有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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