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王陛下!”卫队长说,“雍国质子带到!”
殿内奏乐声停,舞女全部退去,姜恒定定神,只见王榻上倚坐人,与汁琮差不多年纪,却更高壮些,穿身绛紫色天子袍,颔下微须,披散头发,搂着名姬妾,朝他俩望来,稍张着嘴。
“哎哟喂——怎这个模样?!”
那人正是郢王熊耒,看见姜恒与耿曙时,登时瞪大双眼。
“王陛下安好。”姜恒行地方官见封王礼节,耿曙则只是稍抱拳。
姜恒却在细心观察城中景象,见城中虽人声鼎沸,卫队穿行时却丝毫不在乎百姓,纵马踢踢,赶赶,看见背着竹篓拦路人,还扬起鞭子抽。大多百姓身材佝偻,副愁眉苦脸模样,显然被压榨得甚狠,
曾经在海阁修习时,姜恒便读到过,郢国乃是鱼米之乡,田地是五国中最肥沃,但课税也最重。万顷良田俱归王族、士族公卿拥有,收上来粮食在仓库中放得生虫烂掉,也不愿降税。
“到。”卫队长在两座巨大红木门前停下,侧旁开小门,让他们进去。
耿曙看眼姜恒,明显地表达出不满,说:“想将这座门斩下来。”
“别。”姜恒知道耿曙是说给他们听,雍国来使,不走正门,旁边开小门,足见郢王轻蔑。
,稍稍错开点,说:“中原每国,都比雍富庶。雍地太贫瘠。”
姜恒答道:“生于忧患,死于安乐,富庶要看是藏富于民,还是国富民穷,若国富民穷,就不是好事。”
这点耿曙是认同,生活环境太好,人就容易生出倦怠之心,都道郢王室穷奢极欲,安于为方霸主,这看来半点不假。若汁琮有这座城,以城中三年给养,早已穷兵黩武,扫天下。
姜恒朝卫队长说:“现在去哪儿?”
“王宫,”卫队长说,“项将军吩咐,到先去见王陛下。”
大臣们开始窃笑,议论纷纷。
“你你你……”熊耒掩鼻,说,“怎搞?”
“们在长江上受袭,”姜恒正色道,“事出仓促,让王陛下
“走罢。”姜恒说。
经过王宫正门,又是段白玉镶金宫外校场路,郢国王宫四正八圆,到处都是琴声,犹如进仙境,侍女成群,侍卫百里挑,高大英俊。
“这可比你爹王宫气派多。”姜恒说。
耿曙说:“放把火烧起来,能烧上足足个月吧。”
姜恒哈哈笑,卫队长只当听不见,将他们引到偏殿前,耿曙牵起姜恒手,迈进去。只见殿内金碧辉煌,大白天点满灯,鎏金王榻,磐龙珠,内里排红木案,两边坐满大臣,舞姬翩翩起舞,丝竹齐奏。郢王带着众*员,正在饮酒作乐。
耿曙低头看自己这身,朝卫队长示意,你让们这样去?
卫队长“呃”声,说:“们也没有办法。”
耿曙:“你们王陛下不在乎,当然无所谓。”
姜恒猜测这伙郢人想必要折辱他们,把他们当乡巴佬取乐,却也无妨,笑道:“那就走罢。本该先拜见郢王。”
耿曙纵马,载着姜恒,跟随卫队在城中绕来绕去,饶是他擅辨地形,也被绕昏头,江州简直跟迷宫般,坊里有街,街旁有巷,巷与巷之间又有水道,这要是什时候带姜恒逃难,跑出城去都是个大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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