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胡思乱想,”姜恒朝耿曙笑道,“别人不是那样。”
“想什?”耿曙又看看隔壁,再看姜恒,目光有点复杂,“只觉得,那孩子与你长得有点像。”
姜恒:“……”
“什?”耿曙回过神,答道,“没有。不用担心,来个,杀个,你玩你。”说着拍拍手边剑,示意他别想此事。
正说话时,姜恒又见戏台侧,出现个人影,那人穿着身戏服,头秀发如瀑,沿着戏台侧楼梯拾级而上,提着前襟款款而来。
“好漂亮!”姜恒低声说。
“是个男孩。”耿曙观察其动作体态,说。
那少年郎走上楼梯时,其下贵族少年便纷纷鼓噪,各自抬头看。只见他举步翩跹,犹如只雪白蝴蝶,上包厢,径直进项余那房,接着,柔和声线在隔壁响起。
姜恒说:“你自己也没去过,你去地方还不比多。”
“都去过,”耿曙随口答道,“梦里都去过,梦里只有咱俩。”
姜恒笑起来,听见隔壁响动声,两人便起转头看,只见侍卫到项余所在包厢中回报,在他耳畔轻轻说话,项余面无表情,只沉默听着。
显然下午出那件事,项余马上日子就不好过,正吩咐手下加急排查,部下正流水般将情况报给他,连看个戏也不安生。
“他也不容易。”姜恒哭笑不得道。
戏。
执事又亲自领着十名侍女,摆开夜食,琳琅满目,全程不多说句,撤盒时跪坐在地,朝二人行礼:“两位公子有事尽可吩咐。”
“知道,”耿曙说,“下去罢,不必留人。”
人全散,包厢内便余姜恒与耿曙,隔壁则是纱帘隔挡项余,正独自坐着喝酒,颇有几分寂寥之意。
“吃点?”耿曙朝姜恒说。
“将军来。”那声音极其好听,犹如天籁。
“有客人,”项余答道,“规矩些,不可胡闹。”
项余低声说几句什,似乎让他声音小点,其后便只听断断续续交谈,隔着帘幕,又见少年亲手给项余斟酒。
耿曙看姜恒眼,再看隔壁,又看姜恒。
姜恒心道难怪,项余应当认识这里戏子,今晚趁着招待他们机会,实则过来见他。但项余动作却十分规矩,没有碰他,甚至连接过酒杯时,手指都刻意避免互相触碰,戏子拈杯下,项余只用戴着手套手三指挟杯口,便接过来。
耿曙说:“都有老婆孩子,怎还喜欢出来寻欢作乐。”
姜恒想想,说:“兴许平时也累,总得找个地方排遣罢。”
耿曙:“回家不就是排遣?与你待在处,就轻松许多,想不明白。”
姜恒心道还不是咱们害?要不是他们来,项余也不必陪客。
“发现刺客吗?”姜恒忍不住又问。
姜恒坐在这满是灯光包厢里,忽然觉得犹如梦境场。
耿曙先样尝点,似乎怕有人下毒,最后朝姜恒说:“这应当是果木炙肉,味道不错。”
姜恒就着耿曙手吃些,说:“郢国人过得比雍人有情调多。”
少年心性,仍然是爱玩,哪怕穷奢极欲生活心知不该,看见新鲜东西,却依旧有兴趣。
“天底下好看地方还有许多,”耿曙说,“答应要带你去看海,还没去呢。以后都带你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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