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曙平静地看着他,看着这生命里,与他曾有着最坚固联系人,这刻他很心疼,因为姜恒尚不知等待着他,将是什。
甚至不知道他曾失去过多少。
不曾拥有过东西,是否也就意味着没有失去这说?
雍国、储君、父母、家人……这些本该都是他,他却样也没有得到过。汁琮夺走本该属于他切,赠予他父母双亡、家园破散、战乱痛苦与童年孤独,予以他错乱身份,如今又剥夺他自己,就连他在洛阳想紧紧抓住最后那点温暖,也在这大争之世中点点地消散。
如今汁琮还想夺走他生命。
“这次离开落雁城后,”耿曙最后,认真地朝姜恒说,同时抬起手,仿佛朝他宣告个誓言:
“就不打算再回去。”
春风吹来,卷着雨水里桃花,飞进殿内,旋转着落在两人身前,湿漉漉花瓣,落在姜恒杯中。
“哥哥不会再让你回到那里,以往切,从此与咱们再无相干。”
耿曙声音在姜恒耳畔回响,仿佛让他看见落雁时光变迁。
恒有点难过地说,“只是不太能接受,过几天就好。毕竟也杀过他嘛,大家互相……扯平。”
那却是姜恒自安慰话,这怎能样?行刺汁琮时,他们曾是敌人,但现如今他们关系已大不样,姜恒是雍国重臣,他几乎把他切都给雍,给汁琮。他才华、他志向,甚至他耿曙。
“听说。”耿曙知道他生死考验到,他必须朝姜恒解释清楚。
耿曙让姜恒坐下。
姜恒摇摇头,说:“不用解释,哥,是太单纯。”
但面对如此多不公平,姜恒却从未抱怨过,他坦然承受切,只要给他丁点,他就会很珍惜。
耿曙心道:因为,这全是因为。
耿曙直很清楚,全因他存在,才让姜恒觉得,切都无所谓,只要他们能在起,别都不重要。
于是姜恒笑笑,就像从前般,朝耿曙说:“仔细想想,也没什可
高岸为谷,深谷为陵,世间几度变迁,沧海成桑田。
“直记得答应过你事,想带你去看海,去任何你想去地方,神州也好,西域也罢,只要你想,只要你喜欢。”
“会陪着你,”耿曙说,“就像在夫人面前说过话、立下誓言。”
“好。”姜恒所有烦恼消失得无影无踪,忽然就看开,恢复他少年清澈笑容。
“很喜欢。”姜恒想想,又说。
姜恒开始反省自己,他确实太单纯,比起离山那天,他不仅没有半点长进,还在耿曙保护下变得比从前更天真,信任汁琮,是他犯下个致命错误。
“对不起,”耿曙认真地说,“对不起,恒儿。不知道他是这样人。”
姜恒笑,感觉到他与耿曙之间,直有道隔阂,而那道隔阂,正是耿曙对雍国依恋。在他们分开那五年里,耿曙被雍收养,长大,他们欠雍国情,而这是永远也绕不过去。
但耿曙最后句话,让姜恒明白到,对耿曙而言,自己始终是他心里最重要那个人,从来没有任何改变,过去没有,未来也不会。
耿曙道:“路上想很多,在刺客出现前,就下决定,恒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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