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为耿渊付出所有,临走时还追随他而去,留下她儿子,嘱咐他前往浔东,找到孤独自己。
姜恒道:“已经让项余放开城南封锁,将城里百姓全部转移过来,就是免得汁琮怒之下杀百姓,不过有盟友在,想他也不好下手。”
“你真知道!”耿曙就像个小孩儿般,笑起来。
“当然啊。”姜恒轻轻地说,又给他腿上伤上药,“咱们刚见面,你就告诉,你是从安阳来,你说你住地方很热闹,外头是个集市,每天你还替你娘抱着箱子,去集市上卖灯芯,不是?都记得。”
“你都记得。”耿曙闭上眼,他实在太累,说,“哥哥也记得,都记得。”
“恒儿。”耿曙说。
“嗯。”姜恒检查耿曙伤,幸亏大多是轻伤。
“你知道为什要回来打安阳吗?”耿曙轻轻道。
“知道,你别动,”姜恒说,“耳朵里出血。”
他小心地把耿曙耳道里鲜血弄出来,耿曙说:“被滚木撞记,他们从城墙上推下来……你不知道。”
果然姜恒猜对,只见曾宇策马沿长街而来,说道:“王子殿下,姜太史,以及郢国两位将军,雍王请各位到宫内议事。”
姜恒朝曾宇说:“让殿下休息会儿,他太累,曾将军请回去告诉他,休息好们会起过来。”
耿曙从崤关急行军归来,未有休息便投入战场,其间短暂合过几次眼小憩,又是没完没攻城,再见姜恒刻,他体力已濒临极限。
耿曙点点头,曾宇欲言又止,姜恒想便明白其意,望向耿曙腰畔兵符。
耿曙说:“兵符不能交回,得派他们回嵩县,否则兵力不足。”
他把头倚在姜恒肩上,姜恒说:“睡罢,睡会儿就好。”
耿曙身体很沉重,带着那铠甲,半压在姜恒肩上,并慢慢地倒下来,躺在他怀抱里。姜恒抱着他,用手指梳理他沾染血头发,看着荒无人街道出神。
“知道。”姜恒低声说。
“你不知道。”耿曙现出伤感笑容。
“知道。”姜恒为耿曙清理耳朵里血污,重申道,“因为你小时候住在安阳,你知道梁人不会投降,而你爹把它打下来是迟早事,城破以后,定会迁怒于百姓,大举屠城,所以你必须先动手,破城之后,才能保住这里人性命。”
耿曙闻言难以置信地看着姜恒,眼睛仍是清澈。
这是耿曙出生地,他母亲还葬在安阳,姜恒直想去看看她墓地,为她在墓前放朵花,谢谢她把最疼爱儿子交给自己,给个与他相依为命人。
曾宇奉命前来收缴兵符,没想到耿曙却不缴,时也没有办法。但幸亏他手下只剩下八千人,而雍驻军还有六万,玉璧关正发出增援,要将安阳打造成军事据点,不用怕耿曙手下做出什来。
姜恒使个眼色,暗示曾宇回去,曾宇只得走。
耿曙就地而坐,倚在破旧房屋旁,项余说:“你们要不换个地方?”
姜恒说:“没关系,就这样先歇着罢。”
项余加派守卫,卫士们自觉退到五十步外,房屋前余下耿曙和姜恒。耿曙身铠甲沉重,缝隙里都往外渗着血液,面容污脏,头发凌乱,手上满是凝固血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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