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曙答道:“人心凶险,还是当心点好。”
姜恒催马,追上耿曙,问:“去哪儿?”
耿曙回头看姜恒眼,故意将他甩开些许逗他玩,说:“到你就知道。”
“等等啊!”姜恒喊道,又追上去。
落雁城桃花终于开,北地春天,总是来得很晚。
姜恒捏下耿曙手臂,示意他别这说。
“娘已经走。”姜恒说,“她不后悔,您别放在心上。”
治安官说:“你们这又是去哪儿?既然回来,就住下罢。外头乱得很。”
耿曙思考片刻,不知此人是否与外界有消息互通,他现在不敢随便信任任何人,万有误,就会为他们招来杀身之祸。
“也不知道。”姜恒朝耿曙说,“咱们去哪儿?”
“走罢。”耿曙拍拍马背,让姜恒坐上去,两人依旧共乘骑。
姜恒抱着耿曙腰,说:“这马儿也太可怜,载两个人还要带东西。”
耿曙答道:“路上再买匹……”
耿曙正调转马头,要从后巷离开,巡城治安官却发现他们。
“两位!”治安官策马前来,说,“这就走吗?”
这感觉驱逐出去,他对耿曙从来就没有别念头,但如今他们已经不是亲兄弟,反而令他生出少许奇异悸动,仿佛耿曙身上有从未发现过陌生感。
“想出去走走,恒儿?”耿曙简单收拾下工具。
“好啊。”姜恒还未想清楚往后路要怎走。
“时想不明白,”耿曙认真道,“来日可以慢慢再想,不要着急。”
鹤音竹载满流水,有条不紊,敲在石上,发出“咚”轻响。姜恒说:“那就走罢。”
治安官翻身下马,朝姜恒与耿曙说:“当年昭夫人大恩,们还未报答,不如来县丞府上喝杯酒?”
“看你马倒是不错。”耿曙忽然说。
治安官:“……”
刻钟后,耿曙与姜恒各乘骑,沿浔东县东北面道路离开。
“你对他这凶做什?”姜恒哭笑不得,“他也没有错。”
耿曙与那人个照面,无动于衷。
治安官道:“昭夫人如今在何方?”
姜恒怔,说道:“您还记得?”
“当然记得。”治安官笑道,“那年你俩还很小,若不是昭夫人,浔东破城后,不知道要死多少无辜百姓。那天在雨里打雷时,见你们脸就认出来,你叫姜恒,对罢?”
耿曙说:“就是为救你们,害得俩险些还被杀。”
姜恒本以为耿曙只打算出门在城内闲逛,没想到他却收拾不少行李,放在马上,竟是出远门架势。
耿曙此刻内心亦十分复杂,他不想再去面对没完没刺杀,汁琮派出杀手拨接拨,简直让他烦不胜烦,忍耐力已到顶点。再来几个,说不定他真会失去理智,提着黑剑,亲自去与汁琮同归于尽。
先前杀手进入浔东,追寻到他们踪迹,也就意味着汁琮极有可能也找到他们容身下落。若为杀姜恒,汁琮再不顾切进攻郑郢交接古越国腹地,全城人势必又要陪葬。
虽然耿曙确信自己能保护姜恒平安离开,但浔东再次陷入战火,于心何忍?
他要在汁琮派来第二拨斥候抵达前,暂时离开此处。除此之外,他还有件事要去做,这是他从未放下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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