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”界圭说,“想起来,你确实反抗过。那天杀回落雁,就是你反抗。其实你时时刻刻都在反抗,只是用你自己办法。”
“界圭,你究竟想说什?”太子泷语气忽然带少许威严。
“你们三兄弟,”界圭说,“个像把剑,个像本书,个像面盾牌,底子都是样。”
界圭转身,离开寝殿时,稍稍回头,又道:“有时觉得,你与姜恒之间,隔面镜子。”
太子泷注视界圭身影。
太子泷知道再问不出来什,但得到耿曙与姜恒仍然生还消息,对他来说就够。
“他们还会回来?”太子泷又问。
“只能告诉你这些。”界圭重申第三次。
太子泷只得回到榻前,坐下。
“其实挺奇怪,”界圭说,“你为什从小到大,总是这听话?”
“交给炆儿罢,”姜太后长叹声,“若他仍愿意归来。你去看看汁泷。”
界圭点头,退后半步,继而转身走向东宫。
“想去哪儿?”界圭在太子泷面前,语气难得温柔次。
太子泷背着个包袱,面朝外头侍卫,站在界圭身前,犹如窥见希望。
界圭走过,随手取走太子泷包袱,扔在榻畔,说道:“他俩还活着,只能告诉你这些。”
这天,见泷儿已与他门客,在筹备南迁之事。”
未等汁琮回答,姜太后又轻轻道:“母后就不去,你们去罢。”
“母后……”汁琮欲言又止。
姜太后面朝晚霞,面容恬静,犹如回到许多年前,自己仍是少女时光。
“嫁给你父王那天,”姜太后说,“落雁就是母后家,桃花在,他就在,最后这段时光,能在落雁度过,乃是心愿。去罢,王陛下,儿。只可惜那俩孩儿。”
“好好做你该做事罢,”界圭为他关上门前,又行礼,客气道,“若有缘,你们
太子泷望向界圭,这话许多人说过,或者他们不明着说,心里却都在想。设若界圭从前这说,太子泷定会觉得他在挑拨自己与父亲关系,嘴上则淡淡句岔开。
但现如今,不样。
姜恒改变他许多,他更敏锐地察觉到,家人之间关系,仿佛蒙着层阴影。父亲与祖母,父亲与姑母,祖母与姜恒,耿曙与父亲……
界圭做个奇怪表情,朝太子泷道:“你这生里,有没有某刻,想过反抗你爹?”
太子泷没有回答,只安静坐着。
太子泷听到这话时,顿时失去所有力气。
“你该早说。”太子泷道。
太子泷面朝界圭,总觉得摸不清他心思,从小时候起,他就有点怕界圭,毕竟容貌全毁之人,对个小孩儿来说,太吓人。
“为什?”太子泷道,“他们去哪儿?安阳城中,究竟发生什事?”
“只能告诉你这些。”界圭重申道。
汁琮放开姜太后手,如得大赦,退后半步,躬身答道:“是。”继而不再多言,匆匆退走。
姜太后在落日与晚霞中站着,犹如雕塑。许久后,界圭从树后转出,握着已出鞘天月剑。
“下不手。”姜太后沉声道。
界圭说:“他很聪明,知道有刺客藏身树后。”
姜太后叹口气,界圭非但没有责备姜太后,反而道:“人之常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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