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去反省,”汁琮冷冷道,“反省你懦弱。”
“是。”太子泷低声道,转身离开。
这句“是”犹如说声“不”,力度虽轻,却比以往更执着,太子泷成功地激起汁琮更猛烈怒火,他站在高台上,朝儿子怒
汁琮:“……”
太子泷走到高台前,俯瞰安阳全城,再回头朝汁琮说:“谁是您敌人?您没有敌人,十年后,您将成为天子,他们都是臣民,都是你曾经迷途臣民。为什不将他们家园还给每个人?您是他们新王,梁人已经成为您百姓。直明白,战争必不可少,让神州再归统,将有惨烈牺牲,付出沉重代价……只是……”
太子泷指向城中,难以置信道:“父王,您决策,是夺走他们家,让他们在外流浪而死,只留下雍人!”
安阳城内已变得片荒凉,百姓全逃,犹如鬼城般,不久后,雍人将陆续入住,但汁琮绝不会让梁人回来。
“谁让你这说?”汁琮冷漠地询问他。
“父王……”太子泷道。
“这话,你可曾朝你将士们说过?”汁琮气得竟是手微微发抖,“他们为雍国四处征战,付出生命,若听见你这话,不知有多少人会心寒!”
太子泷:“父王!”
汁琮:“现在很后悔,该将你带在身边,让你好好看看,那人间炼狱般战场,但凡见过人,就永远不会说出……”
“父王!!”太子泷怒吼道,“你可曾愿意认认真真,听过话?!”
死,父王也不外如是,每个人最后都将离开你。”
太子泷竟在刹那不易察觉地闪躲,终究被汁琮发现。
“想说什?”汁琮放下手,不悦道,“你很快就是神州天子,想说什就说,不要总是这畏畏缩缩。”
太子泷抬眼望向汁琮。
“这不是想要,父王。”太子泷低声道。
姜恒逃,耿曙死,如今再没有人来教坏他儿子,但为什?直到现在,太子泷背后,仿佛还站着个幽灵?!
“没有人,”太子泷答道,“从始至终,都是在说,父王,您为什不相信?”
是曾嵘?周游?还是那群寒族出身士子?
“你管不住你臣子们,”汁琮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评估太子泷能力与身为国君素质,近乎无情道,“你管不住他们嘴,更管不住他们心。你被姜恒教坏,心里满是妇孺之仁,对自己人刻薄,对敌人仁慈。”
太子泷知道汁琮始终听不进去,今天已经是他反抗极限,他知道汁琮已经明白,接下来,自己将面对他滔天怒火。
汁琮刹那静。
“你给说话机会?”太子泷反问道。
父子二人相对沉默。
“说。”汁琮冷漠地答道。
太子泷:“父王,谁是敌人?”
汁琮忽然意兴索然,这些日子里,他感觉到儿子明显变化。
“谁教你说这话?”汁琮语气变得冷漠起来。
“没有人教。”太子泷语气,却十分坚定,“父王,这是您想要?”
“你在发什疯?”汁琮上前步,带着危险语气,朝太子泷道,“你在怜悯敌人?梁人与郑人朝落雁发起灭国之战时,何曾怜悯过咱们?!”
太子泷深吸口气,抬头注视父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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