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守住几天?”界圭道。
“最迟三天,”耿曙说,“城墙必破,以巷战为主,拖住他们主力。”
界圭沉默不语,片刻后道:“你们想做什?”
“界圭。”姜恒忽然道。
界圭将目光转向姜恒,姜恒下城墙,耿曙没有跟随,开始排兵布阵,在城墙高处安排守军,将七千人撤回城内,占据各个战略要地。
九千多兵员稀稀疏疏,排布在城墙上。
太子灵率领群臣,面朝城外战场上汁琮挑衅,不为所动,反而笑起来。
“时局逆转,”太子灵说,“今日轮到你来叫阵,雍王。”
汁琮手里玩着烈光剑,眺望城头,曾宇、汁绫护佑其身畔,雍国每名将士,都对郑人有着刻骨深仇,城墙破,屠城在所难免。
“你那假父,已被大军拖在浔水,”汁琮说,“他不会来救你!越地沦陷指日可待,如今你还有什话说?”
夜之间,守备空虚崤关遭遇大火,犹如宋邹火烧玉璧关那场战役,崤关彻底沦陷,关门破,雍国真正主力顿时在汁绫率领之下,冲进关内,并急行军朝济州不断逼近。
二十五万大军在浔东拖住郑国主力,如今济州城内兵员,只有不到万人,郑国即将面临亡国命运。
而姜恒计策,正是将计就计,要把汁琮主力队伍,诱进郑国腹地,开个口子,将他们拉到济州城前,在兵力得以有效分散后,予以决战。
“汁琮若不在这支队伍里呢?”界圭说。
“他定在,”耿曙说,“夺下郑国王城刻,他绝不会缺席。”
姜恒站在济州桥上,正街已空无人。
姜恒说:“想好。”
姜恒转身,于桥中央面朝界圭,
“亡国之战,不死不休!”太子灵道,“雍王,不必再废话!来攻城罢!血债血偿!”
汁琮冷笑声,早知太子灵不会献城投降,回身下令。骑兵涌来,竟是在连日急行军后,尚不及休憩片刻,口水未喝就开始攻城!
刹那间济州成为战场,济州受封四百余年,为昔时郑侯发家之地,河外平原土壤稀松,适宜种植,地基却绝不似西川、落雁般坚固。汁琮使用新办法,在上游堵截济水,意图通过河水泛滥,来推动滚木,继而在大水撤去后,让士兵脚踏滚木,登上城楼。
“交给你。”太子灵匆匆下城墙,临别时瞥耿曙。
耿曙点头,姜恒与界圭远望洪水呼啸而来,滚木重重,堆向城墙下。
没有人比耿曙更解汁琮,在这场灭国之战里,汁琮不会假手他人,必须亲自攻破郑国王都,走上宫殿前台阶,享受他人生至为志得意满刻。
抵达济州时,他们看见雍国兵马正在城外扎营,汁琮派出攻打浔水兵,不过是要拖住龙于,他率领五万雍军轻骑上阵,越过崤关,直扑济州。
现在这五万人,正在用曾经赵灵攻陷落雁方法,有条不紊地挖着隧道,要让城墙刹那崩塌,来朝郑人宣告他们复仇。
汁琮亲至,在城外五万大军阵前,朝太子灵道:“把姜恒那叛贼给交出来!知道他就在城内!赵灵!你再从城墙上跳下来!便饶你全城百姓性命!”
姜恒与耿曙已匆匆进城,孙英在东城门处接应,带着他们上城楼,藏身角楼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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