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恒轻轻道：“
说
要当天子吗？”
“你注定是天子。”耿曙说，“否则呢？都想好，时机成熟，就让汁泷退位，将王位交给你，去做，你不用操心。”
姜恒放下案卷，说道：“你醉。”
“没有醉。”耿曙终于转头，看着姜恒，手指拨弄几下琴弦，
“今夜起搬到隔壁睡，”耿曙说，“爹从前
卧室。”
“去吧。”姜恒没有提白天事。
耿曙又道：“晚上迟归，是与宋邹去喝点酒。”
“不用朝交代。”姜恒阅读草案，今天总是心神不定，这件事横在他心里很久、很久，他甚至说不清对耿曙是什
感觉。
他爱他吗？姜恒甚至不用多问自己便清楚地知道，他比谁都爱耿曙，他们仿佛从第
次见面那天起，便注定永远不会分离。
“觉得有用？”姜恒明显地吃醋，却在众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，笑道，“还是那句话，要看你自己。”
耿曙又朝姜恒说：“你是不是怕哥哥成婚，就不疼你？”
众人下忍不住全笑起来，都知道耿曙与姜恒要好，简单地理解为兄弟之间吃醋。
太子泷道：“哥也该成婚罢，方才们劝他，他只说要问你意思。”
姜恒安静地看着耿曙，耿曙只不说话，视周遭人等于无物，眼里只有姜恒。
不是汁家所出，当年汁琮对他承诺是等到天下统，耿曙便可恢复原本姓氏。
太子泷笑道：“怎？是当真无所谓。”
宋邹看出众人表情，欲言又止，曾嵘却道：“淼殿下若有小太子，自然是极好。只是耿家就从此……”
太子泷又道：“耿家不是还有恒儿？”
姜恒笑笑，没有回答。
可他实在无法想象，自己与耿曙会走到那步，这令他有点害怕。
“想好，”耿曙说，“不如这样，与姬霜成婚。想想，曾经喜欢过她，后来仔细想过，虽然不及对你喜欢，但设若将成家，想，会好好爱她。”
姜恒停下动作，抬头看耿曙。
耿曙眼里带着酒意，看着案上琴，又说：
“这来，代国也将站在你这边。梁、郑、代，这三国总有天，会拥立你为天子。你不想伤害汁泷，是不是？届时出面，牵头率领军方上书，为你恢复身份……”
耿曙递给姜恒朵尚未绽放荷花。
“你说罢。”耿曙道。
“不知道。”姜恒笑笑，说，“你自己决定。”
话音落，姜恒朝众人点点头，笑着走，竟不再与耿曙多说。
是夜，姜恒正在阅读周游所拟联会草案，耿曙今天很晚才回来，进他房内坐下。
“所以你觉得呢？”耿曙朝姜恒扬眉，说道。
姜恒与耿曙对视，他知道耿曙让他来决定，他想要他，他自然会拒婚，就像上次前往代国般。
他若不想要他，耿曙当然也可以为他统天下理想，放下坚持，去娶姬霜。只要他点头，耿曙做什都可以。
如果耿曙拒绝这桩婚事，接下来，雍国就得准备打仗——代国不可能像梁般软弱，连年中原大战，代国僻处西方剑门关外，依旧保存着实力。代王李宏死后，李霄整合所有军队，来势汹汹，足有二十万数。
这个规模军队，确实足够与雍国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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