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后来,郑杰也开始挨打,但被打得没有林泽那惨,郑杰大姑开始还不知这事,直到过来看侄儿时才发现不对,找到楼下打麻将郑杰妈,当场甩她俩耳光,带着郑杰转学去。
六年级,郑杰转校那段时间是林泽从小到大最黑暗日子,他舍不得郑杰,但他知道郑杰只能走,所以他很开心地帮郑杰计划,告诉他换新环境要怎相处,送郑杰上车以后,转身林泽就哭得惊天动地。
只有十二岁他蹲在路边,直哭到太阳下山,最后还哭得吐,他直觉得郑杰可怜,甚至比自己更可怜,毕竟他林泽是从小被打到大,没有感受过多少家庭温暖。而郑杰却不是这样,郑杰小时候家很幸福,得到过幸福之后再被毁掉尤其残忍,所以他觉得郑杰该走。
再后来……
“你要多劝劝他,泽泽。”大姑打断林泽回忆。
对,郑杰大姑滔滔不绝,从无数角度旁敲侧击,来证明婚姻必须要有家人祝福重要性,而先前对蓉蓉好印象也彻底来个百八十度大转弯,说什摘豆角连筋都不会撕,看就是娇生惯养,居然还让林泽洗碗,又问:“你说是不是,泽泽。”
林泽嗯嗯点头,坐着看电视,郑杰大姑又逐列举蓉蓉缺点,包括婚后肯定会把林泽当保姆等等,林泽心想这也太过分……他对蓉蓉还是很有好感,不过知道大姑习惯以贬低敌人来抬高己方作为手段安慰人,反正听听就算。
“不要说嘛!”郑杰终于长叹声。
姑丈也说:“好好,他晓得。”
大家都听不下去,于是大姑话题又回到郑杰妈身上,大意无非是郑妈开始伪装骗过所有人,婚后则露出凶残真面目败掉家产,闹得全家鸡飞狗跳,千错万错都是那个女人错,她弟弟半点没有错blabla,郑杰听会,说:“你还是说蓉蓉嘛。”
“哦。”林泽说,接过大姑给他个四件套,本来大姑是给蓉蓉,现在分手,索性就给他。郑杰用力推厕所门,说:“走……走走!”
姑丈说:“要你们都在这里过夜算。”
林泽忙道不行,明天还要上班,郑杰已经喝高,却直坚持说没事没事,推开厨房门直按微波炉当电梯键,被林泽拖走。
林泽不知道为什,今天直在想他们小时候事,郑杰喝得整个人都站不稳,这条路打不到车,林泽只得公车私用,再打电话让小乖来接次。
郑杰站在路边,夜里虫鸣声声,青草
林泽:“……”
郑杰妈不赌钱时候还是很好,小时候林泽被家里打,就跑到郑杰家去躲着,那会郑杰家庭还很和睦,小林泽和小郑杰睡张床,两人盖张毯子,睡觉前她还会进来,摸摸郑杰头,也摸摸林泽头,从他俩枕头下拿走游戏机。
后来郑杰爸找个小三,郑杰妈就每天醉生梦死地赌钱,把郑杰爸薪水领,在楼下打麻将,打输就回家打儿子,游戏机也摔。
读小学时郑杰放学领着林泽回家吃饭,家里没饭吃。
两人又到林泽家里,林泽家里也没饭吃,两人就翻箱倒柜地从抽屉里找钱,拿几块钱去买泡面,边泡边盯着时间,还会很高兴地倒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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