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皓:“对来说不这样。”
金伟诚:“你对得起死掉那个人吗?”
余皓:“对不起,不过他有怨气话,来找就好,等着报仇,反正问心无愧。”
林泽终于笑起来,却没有打断余皓。
金伟诚想想,点点头,说:“如果那个人是你认识呢?譬如说你男朋友?”
余皓道:“如果不关停,死人就会越来越多。”
金伟诚答道:“所以,咱们无形中相当于在替这些人命运下决定。你是否想过,你有什权力,去决定别人命运?”
余皓道:“嗯……”
金伟诚:“*员造福方政绩斐然,却瞒报场大规模意外死亡案件,把他拉下马可预见房价飞涨,当地老百姓过不上好日子,所有人都会骂你。你报还是不报?”
余皓道:“报,他瞒报还有理?瞒报前做什去?为什不想想清楚?”
余皓艰难地提炼语言,开始写专题导语,金伟诚在旁看他写稿。余皓起初只想着当个记者可以去采访,最后这逃不掉写稿才是最让他抓狂。真是采访时爽,写稿火葬场。
余皓噼里啪啦地打字,金伟诚道:“你就没有半点犹豫?”
余皓道:“犹豫什?”
林泽看眼金伟诚,没有插嘴,余皓知道许多时候林泽与金伟诚三观冲突很大,但双方都相当克制,毕竟金伟诚资历比林泽还要老,大家都不会开口反驳他。
毕竟每个人价值观都经过属于自己独有人生千锤百炼,就像《不起盖茨比》里说“每当你觉得想要批评什人时候,你切要记着,这个世界上人并非都具备你禀有条件”。
“朝五个小孩那边扳,救男朋友。”余皓心想这还用问?
“凭什呢?”金伟诚道,“记者有什权力,去决定人生与死?决定人生?”
余皓笑笑,继续写稿子:“就凭扳道杆被交到手里,就凭是这个专题记者。”
林泽很长段时间没有说话,金伟诚点点头,不予置评,起身出去,在太阳与雪景下站会儿,出去
“报出来会有更多人饿死。”金伟诚说,“你怎抉择?”
余皓道:“那是继任者问题,严重话,追着继续咬下去。”
金伟诚起身给杯里加水,说:“扳道工定理,条铁轨上有个小孩,另条上有五个,扳道杆在你手里,你朝哪边扳?”
余皓:“朝个小孩那边扳,留五条命。”
金伟诚道:“人命是无价,条人命不比五条低贱。”
余皓写完段导语,删掉,写,又删,靠在椅背上,沉吟不语,侧头看金伟诚。
“们调查报道会引发什后续?”金伟诚说,“在下笔前,你要想清楚。”
余皓道:“整改,大范围赔偿嘛。”
“整改是不可能整改,”林泽随口道,“这辈子都不可能整改,出事,只会直接关停。光县事件已经相当严重。”
“对。”金伟诚说,“彻底关停,这也就意味着,这些人都会失去工作。份专题报道,会影响到整个县GDP,影响他们财政,影响他们生活,离开电池厂后,拿到赔偿,他们能去做什?种地吗?地已经被污染。这些人要离乡背井,出门找工作打工,要在村里打牌,赌博为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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