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廓岩心内不住哀叹,今日也不知招哪路太岁,这下算是把拓跋锋得罪光。
云起能否升任正使不说,只怕拓跋锋回去便要拿兵部开刀。
未料拓跋锋忍俊不禁道:“锋比之云起,自是拍马莫及。徐副使生性懒怠,不爱管事,家师方令担个跑腿。”
蓝玉大大咧咧,恃功倨傲,说话口无遮拦,现方知拓跋锋原是正使,拓跋锋那直率所言更令其大增好感,又打趣道:“你是正使?看你模样,显也是个血性人,才与谁打过架?”
拓跋锋未答,蓝玉像是发觉什,又道:“你双眼较深,鼻作鹰钩,鼻梁颧骨甚高,不是中原人?”
蓝玉笑道:“捧回去捧回去……时三刻,哪看得完?!”
云起笑答道:“听闻蓝叔军中十五万人,名儿都记得,谁是谁,从未对错过号?”口中聊天,却已伸手取过本名册,翻开。
蓝玉喝口茶,答道:“嗨,蓝叔粗人,没这本事,记得百户长,千户长,如此千余人也就算。”
云起又揶揄道:“若叫错,又或是逃兵化名,又该如何?”
蓝玉哈哈大笑,答道:“如何化名?入军如城中落户,俱需户籍纸,何人何地出生,起名为何,都有户官印鉴,清二楚。”
言,莫非还京换防之军真有猫腻?若当真如此,蓝玉在侧,要查起来便真是麻烦。
不料蓝玉却道:“哎,这是哪里话!廓岩去将四军名表拿来,让徐世侄拿回去翻看便是。”
尚书吓得面如土色,蓝玉大声道:“锦衣卫公干,自是奉皇上御旨,有何不可?毒日头下,又要世侄回宫跑趟,于心何安?!”
云起这下更是疑惑,观齐廓岩与蓝玉二人,却实在不像串通作伪,只觉云里雾里,想不通蹊跷。
直缄默拓跋锋开口道:“无须带回去,在此借阅两个时辰便可。”
拓跋锋答道:“是突厥人。当年燕王远征,北元人仓皇撤离,屠尽部众,燕王寻得……”
云起微诧异,将手按在名册上,手指恰恰点着处,转头笑道:“你是姐夫抱回来?”
拓跋锋与云起视线触即分,偏离极小个角度,落在个人名上,拓跋锋点
云起饶有趣味道:“军中人数众多,重名又该怎办?”
蓝玉摇头莞尔,显是从未想过此问题,云起手上不停,说话间已堪堪翻完本,齐廓岩素知云起本事,倒不甚讶异。
蓝玉却是看得直眼,不平道:“云起有这等本事,心二用不论,更过目不忘,为何只担个副职?!”
云起笑起来,眼中目十行,随口答道:“云起就这点本事拿得出手,让蓝叔见笑……”
蓝玉却道:“不成,明日待面觐皇上,此等人才,岂能只当个副使?”
蓝玉眯起眼,来回打量拓跋锋,道:“你是蒋瓛大徒弟?”
拓跋锋微颔首,与蓝玉对视。
蓝玉虽是粗人,服饰却极为考究,身黑蟒绣服更衬得这虎背熊腰猛将英伟不凡。
武官多是浓眉朗目,眼中流露出习武之人明亮真气,隐隐是介武功高手风范,与拓跋锋比,竟是将其比下去。
齐廓岩无计,只得亲自去取名册来,那册上尽是蝇头小字,写满人名,百名页,百页本,每本记万人之名,摞在处,足有厚厚四十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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