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起翻出狱卒腰畔钥匙,打开关押拓跋锋牢门,发着抖将拓跋锋翻过身,颤声道:“师哥……”
“师哥?”
拓跋锋紧闭双眼,气若游丝,嘴唇已是剧毒死灰,云起拾起落在稻草中酒杯,以手指沾,对着昏暗灯光绝望审视。
鹤顶红。
十七年前,崆峒山。
云起脸上泪水滚落,哀叹声,丢佩刀,喃喃道:“怎会这样……姐夫…………师哥,们都完。”
拓跋锋剧咳几声,嘴角淌出丝鲜血,道:“皇孙……死?”
云起木然道:“没有。把他救活,皇上旦追究起来,大家就要起死。”
“你们都疯吗!”云起又抓着铁栅狠命摇晃:“都疯——!”
拓跋锋阵颤抖,把头低下去。
铁栏发出声巨响,云起吼道:“老跋!”
拓跋锋背对牢门,蜷缩在地上,听见云起声音,肩膀微抽,像是想回头,却又堪堪忍住。
“纸钱是你放在灵堂?!”云起厉声道:“是姐夫交给你?!”
“你为什要谋杀允炆!”
“回答——!”
起倚着假山,大口喘息片刻,脑中恢复清醒,眯起双眼。
现只有他人知道朱允炆是中毒,而非撞邪,这是怎回事?有人要谋杀皇孙?!在灵堂内怎会吸入毒烟?
云起走向御花园另侧灵堂,见四处杂乱,显是朱允炆昏倒后无人顾得到这处。
名太监正在打扫灵堂,脚步虚浮,秋风吹来,铁桶内火灰扬起,卷向白纱帘后玉棺。
云起走进灵堂那刻,闻到股甜香,正是朱允炆身上带毒烟之味。
戎装钢铠,年逾花甲徐达欣然落子。
对弈之人则是名老道,道袍油腻邋遢,容颜却是仙风道骨。
老道人声音洪亮:“便唤‘云起’如何?行到水穷处,坐看云起时。此子来日大有作为,将应你明教天下山重水复,柳暗花明之劫。”
徐达会心笑道:“云起,好名字;未曾请教道长仙号。”
老道微笑不语,似是想到何事,于怀中取出纸包,放在
云起深吸口气,忽地察觉到丝不妥。
自己在诏狱内呆这半晌,怎没有人?狱卒去何处?!
云起忙转头寻找,狱卒圆睁双眼,尸体躺在桌下,云起瞬间背脊发寒,想到最坏那个结果。
“老跋!”云起转头望向牢房。
他听不到拓跋锋回答。
拓跋锋断断续续道:“燕王……于族人有恩……”
云起难以置信,拓跋锋高大身子竟似十分畏惧,蜷成团,不断抽搐,更急促喘息。
云起吼道:“看错你!”
云起猛地拔出腰畔佩刀,对着栅栏发疯般通猛砍。吼道:“拓跋锋——!你等死罢!”
“云起……云……别走……”拓跋锋虚弱哀求道。
片纸钱被风挟着飞出御花园中,云起登时手足冰冷,上前揪着那小太监道:“下午皇孙守灵前,有谁来过?!”
那小太监愣住,过许久,战战兢兢憋出句:
“锦……锦衣正使来看过灵堂。”
朱棣于墙角边遗落张纸钱……拓拔锋怀揣叠纸藏进房内……朱允炆烧纸钱拜祭……瞬时间无数不经意忽略细节,被清清楚楚串于处。连成明晰线索。
云起刹那转身,奔向诏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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