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锋艰难地在军阵中左冲右突,砍出条路,夹道士兵竟是对这战神般勇将生出胆怯之心,纷纷朝后退去。
云起心头堵得说不出难受,小声道:“师哥,带走。”
那瞬间,百丈之遥拓跋锋仿佛感觉到什,他在马上茫然回头,看云起眼。
“师哥——!”云起跳下柴堆,冲向战阵,失控地大喊道:“带走——!”
云起竭尽全力地狂奔,将他所有责任扔在背后,朝着拓跋锋离开方向绝望地喊叫。
“不用担心,那小子厉害。”拓跋锋道。
那时间军马马厩被烧,数千匹战马惊天动地大声嘶鸣,受到惊吓狂奔出来,马蹄声阵阵,吓得云起下意识地抱头就躲。
拓跋锋却是扎个马步,右臂挥出,潇洒地使式“如封似闭”,堪堪揪住匹战马缰绳,战马仰天长嘶,被勒得嘴角溢血,扯到拓跋锋身前。
拓跋锋翻身上马,朝云起伸出手,道:“别管,跟走罢。也别回北平,去克鲁伦河。”
云起闭上双眼,叹口气,那刻心内确实有种冲动,抛开切不顾,便跟着拓跋锋浪迹天涯,远走大漠。
“下来,师哥疼你。”
云起思维已被拓跋锋牵成团乱麻,此刻精神几乎崩溃,骂道:“又犯浑,快滚!”
拓跋锋碰个钉子,遂讪讪闪身,没入营帐群中,不会儿,火声从营帐最后方劈啪传来,时正秋季,风高物燥,军营顶接顶地燃起,云起被那黑烟呛得直咳嗽,只得仓皇离自己监军帐,躲到上风处。
“三保!”云起喊道:“马三保在哪儿呢!”
火借风势,甫点起便成发不可收拾之局,登时营帐群接二连三地陷入大火,前阵于北平外搦战军队瞬间察觉,大喊声远远传来。
拓跋锋咬牙拨转马头,要不顾切地冲回南军大营,然而援军越来越多,犹如潮水般淹没孤单云起。
拓跋锋焦急大吼道:“别乱跑!云起,等!”
士兵越来越多,组成水泄不通人墙,拓跋锋冲杀良久,辨认不出云起在何处,只得再次毅然转身,在声响彻黑夜狼啸中,杀回北平。
然而只是短短瞬间,云起便睁开双眼,道:“三保还在火里,姐还在城里,你和,都不能走。”
拓跋锋凝视云起片刻,点点头,狠抖马缰,双脚夹马腹。
“驾——!”
南军大营起火,顷刻间已调集上千兵马回师救援,拓跋锋抽出背后七星沉木,竟是恃着身蛮力,狠狠撞进上千人军阵!
云起站在大营外高处,怔怔目送拓跋锋离去。
“后方走水——!”
云起啼笑皆非道:“就这点本事还打仗,群乌合之众……三保!三保在哪儿!”
火海之上,黑色身影如同苍鹰,在帐篷顶端纵跃,仿佛焦急寻找着什。
“怎还不走?”云起自言自语,忽意识到拓跋锋是怕自己陷进去,忙两手交挥,大喊道:“在这儿,没事!”
拓跋锋松口气,跃到云起身前,云起道:“你见三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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