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整得死徐云起自然好,然而若留他条命,只怕便是后患无穷。
朱允炆心情已混乱之极,只感觉云起这许多年中俱是欺骗自己
朱允炆这次是彻底败。
“不可能。”朱允炆道:“徐监军绝不会做此愚蠢之事,既是通敌,为何四叔胜后,他不转投燕军?这说不通。”
黄子澄略顿,而后道:“臣还得瞿都督死前亲笔所书,进军北平前最后封信。如今瞿都督已为国捐躯……此信铁证昭昭……干系太大……只怕皇上……”说到此处,太傅脸上满是热泪。
那是终于能够扳倒对手幸福热泪,而非悲愤热泪。
朱允炆沉声道:“信拿来。”
云起叹口气,道:“自太祖皇帝当朝起,被杀忠臣数也数不清,还有些是和师哥去办案子……”
“罢,本就不干事,想也没用。”云起吁口气,解开外袍,躺在床上,心想这便是政治,或许换朱棣当上皇帝,事情会更简单得多。
老姐那句“朝有*佞”,某个意义上还真没说错。
然而云起有事终究是料错。
李景隆带兵带没十余万人性命,玩起政治来,却是老手中老手。
!”
云起不露痕迹地抽出手,笑着点头:“那敢情好……”搭着三保肩膀走。
是夜:
云起将呈予朝廷紧急军情封好,盖上私戳。
三保疑道:“舅爷你还……还帮他遮着掩着?这次大败你为他开脱责任,就不怕他反诬你通敌?”
黄子澄将瞿能死前亲笔信呈上,信中所书则是云起与拓跋锋相见事。
朱允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,大殿内安静许久,允炆方缓缓道:“拓跋锋……”
“去个人,将云起带回来。”朱允炆微微发抖,道:“监军之职撤,朕要亲自问他。”
黄子澄道:“礼科给事中铁铉堪当此任,可赋钦差之责,替徐云起回京。”
铁铉乃是黄子澄门生,朝中百官听之下,竞相心惊,黄子澄这回是打定主意要将徐云起往死里整。
李景隆先是拆开徐云起军报,看完内容,当天便写封信,与云起军情同加急送回朝上。
是时北平战消息早已传到南京,两份军报先经黄子澄之眼,再呈到大殿上,朱允炆本就等得心急如焚,此刻拆李景隆与徐云起各执词回报后,不禁哭笑不得:
“这究竟是怎回事?”
徐云起回报上满是千方百计为李景隆开脱之言,并将责任推给瞿能。
李景隆密奏却仅有句话:“徐云起通敌,乃至有军大败。”
云起放回笔,解释道:“做官之道是花花轿子人人抬,李景隆不是白痴,自然晓得此道。这次应该足够令他学乖点。”
“北平大败,如果朝廷要追究责任,李景隆便是第个。换句话说,他要诬通敌……”云起说到此处,忍不住自嘲道:“确实是通敌,但也能把他拉下水。所以权衡利弊……李景隆是绝对不敢。”
三保又问道:“那这十数万人性命,该算在谁头上?皇帝不会震怒?”
云起想想,分析道:“自然是会,这黑锅,自然就得让宁死不屈勇士们来背……比如瞿能,又比如宋忠那倒霉催。”
三保忍不住笑起来,云起却是笑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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