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已至此,狡辩何用?”
云起点头道:“是,若与燕王勾结,便当率领李景隆败军投奔北平,还到德州来做甚?”
铁铉冷冷道:“此暂且不论,瞿大人为国捐躯,你身为监军,为何不报?反将败名诬以忠臣头上,你死有余辜。锦衣卫当朝,不知枉害多少良将性命,乃至今日朝中无将可用,听由乱臣贼子肆虐猖
铁铉摇摇酒壶,斟上两杯,云起凝视铁铉双眼,伸手去端。
“且慢。”铁铉阻住云起手,手指触,便即分离。
“当年拓跋锋谋杀皇孙事,传遍朝野,徐正使为何要将他放走?”铁铉伸手拔那瓷瓶盖子,漫不经心道:“为何不替燕王杀他灭口?”
云起镇定下来,答道:“点私心而已,终究不忍心看他身死,铁大人奉谁命令前来?太傅?皇孙?”
铁铉缓缓道:“该唤皇上,徐大人,不能总将他当作皇孙。”
铁铉点点头,云起笑道:“太子书房中不就挂着副烧饼歌,回去摘下来瞅瞅,或能读出来点遗训什……铁大人,酒烫热。”
铁铉道:“光喝酒未免无趣,书架上有点下酒菜,劳驾徐大人帮取来。”
云起去翻书架,打开架子上那包袱,倏然心中惊。
包袱中有油纸包着牛肉,旁边还有个小瓷瓶,这还罢。
最重要物……云起看到尚方宝剑!
“徐大人请。”
铁铉面前摆着个小炭炉,炉上放着个铜钵,钵中又烫着壶桂花酒,香气四溢。
“徐大人家有兄长镇守扬州,江南桂花酒想必是喝得不少,且尝尝这酒味道如何。”
云起入座道:“倒还没怎喝过,二哥与,大姐走动不勤。爱理不理。”
铁铉眉毛跳,若有所思道:“若论承继家学,徐大人比之燕王妃如何?”
云起哂道:“徐云起只知有皇孙,不知有皇上。”
铁铉将瓷瓶倾斜,倒点药粉在酒杯里,悠然道:“皇孙派来查清楚,徐正使是否与燕王勾结……方才看到马三保出营去……”
云起听到这句,疑道:
“三保出营去?去何处?”
铁铉微愕然,反嘲道:
那并非燕王入京时,宋忠手捧赝书,而是实实在在,满大明朝只有把,货真价实,朱元璋亲自赐予锦衣卫执掌尚方宝剑!
怎会到此处?云起记得离开南京前,自己亲自交给荣庆,难道是朱允炆从荣庆手中取过来,再交给铁铉?!
云起时间手中满是湿滑汗水。
铁铉道:“旁边还有个瓷瓶,劳驾正使大人也并取来。”
温酒,琼浆,桂花香。
云起想想,叹道:“不及姐。”
铁铉微笑道:“到底是徐家后人,当年听说为锦衣卫正使之位,朝中颇还起番争执,先帝念之差,起用拓跋锋,乃至酿成后患……”
他到底想说什?是朱允炆示意来问?云起心念电转,遂答道:“铁大人,太祖自有他意思,不容过多揣测。”
铁铉微微顿,似是想起什,而后道:“先帝辞世之时,听说只有徐正使在御前侍候,不知听到何话?”
云起莫名其妙,未想铁铉竟是提到这事,思绪回转,定在朱元璋临归天时间点上,缓缓道:“他说:‘刘基烧饼歌……’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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