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锋蹙眉,心想莫非朱棣也被算计?
另苍老声音道:“铁大人为保全城军民性命,率众诈降献城,此事但凡换个聪明人俱不能相信,朱棣狂妄自大,来日定将落败。”
铁铉放下酒杯,答道:“不。”
“朱棣愿意屏退手下,仅带五十亲卫进城受降,并非狂妄,而是信所言。他认为铁铉是个读书人,不会行诈降这等下三滥之举。今日之事,若换李大人投降,朱棣是断然不会相信,也不会进城,因为若李元帅降敌,
楼阁中丝乐传来,笛声悠悠地沿着水面荡开,拓跋锋攀在枝杈上眺望片刻,无声无息地入水,朝亭子泅过去。
楼内显是设宴,四周划开五六条小船,船上俱有亲兵把守。楼上,楼下分为两间,下间有教坊女子吹笛,上间则是数名*员设宴饮酒。
拓跋锋**地在看守死角处钻出水来,抹把脸,个闪身躲进屏风后。
吹笛女子险些便要尖叫出声,拓跋锋迅速将其嘴捂住,继而缓缓放开。
拓跋锋微笑道:“春江花月夜,谱子上有处错。”说着两手环过那乐娘粉颈,修长指头于乐谱上点,拉着她纤手按在笛孔上。
“嗯。”
拓跋锋脚下不停,盲目地走着,呆呆问道:“好点?”
云起含糊答,拓跋锋大手在他背后轻轻拍拍,令云起想起小时候,徐雯哄他入睡时抚摸。
“什时候……”云起艰难地直起身子,道:“湖水咋涨这般高?”
破败荷叶浮在水面上,随着冷风漾漾,飘向桂花树树干,水直过马膝,拓跋锋涉水哗啦哗啦地走进树林,茫然道:“师哥没用。”
地声吐出口腥血。
拓跋锋把云起放在地上,去取行军时缚在马背上木碗来,到湖边舀满满碗泥水,撬开云起嘴灌下。继而再次在他背上路按下去,云起又吐得酣畅淋漓。
如此反复几次,直到云起什也吐不出来,拓跋锋方静静地看着他,眼眶里满是泪水。
“好点?”拓跋锋声音带着丝颤抖。
云起筋疲力尽地埋头在拓跋锋身上,昏过去。
“姑娘请继续。”
乐娘脸泛微红,见这俊朗男子没有恶意,便继续吹起长笛。
拓跋锋抬头,轻轻跃,攀着横梁,将身子贴在天花板上,听到熟悉声音。
李景隆唏嘘:“铁大人好本事!只可惜被那*贼逃得命去。来来,敬大人杯。”
铁铉答道:“不得已而为之。”
云起扑哧声笑出来,道:“有吃?饿死。”
拓跋锋摸摸自己肚子:“没有,火折子湿,生不起火,寻几只青蛙生吃?”
云起险些又吐,忙道:“算,当没问过。”
拓跋锋耳朵动动,警觉地听到点声音,道:“在这里等着。”
拨开树枝,汪茫茫水面上,立着处楼阁。
拓跋锋手握着云起腕,将他小心地抱起,放在马上,手搭在云起背上,另手牵着马,缓慢地走着。
大明湖水位涨得难以置信地高,拓跋锋身血污与泥泞,在水线上脚深脚浅地走过,目光涣散,嘴里哼着歌。
“你侬侬,忒煞情多,情多处……”
云起疲惫声音续道:“把块泥,捻个你,塑个……”
“还记得师娘唱曲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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