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说济南城万众心,再攻不下,写信问王妃有何妙计……”
“那八成不是姐夫。”云起嘲道:“应是宁王假扮姐夫入城受降。”
三保笑道:“舅爷真聪明。”
“姐又怎说?”
三
话未完,马三保头栽在地上,疲惫交加,竟是昏。
云起心中涌起股歉意,未料三保忠诚至此,自玳瑁戒事后,他多少有点防着三保,如今这小厮没日没夜地寻找自己,多少令云起有点内疚。
“师哥会说回话?”云起问道。
“略懂。”拓跋锋谦虚道。
突厥语与回言都是中东语系,拓跋锋结结巴巴勉强能沟通。
无人保护,三保只得乔装改扮为商贩,雇来脚夫押着门大箱,又购上百把火铳路往西北查看。
当接触到沙漠回部时,三保以其特殊身份得到消息:云起与拓跋锋正在这带逃亡。于是号召北回诸部,借兵马,便打算闯进西北边防探究竟。
三保见云起,全身力量俱是使尽般,哭道:“总算寻着小舅爷。”
说着不顾切地扑上前来,跪倒便磕头,周围包着头巾回兵又并哗然,各个大声呱噪起来。
三保转身对部属狠狠骂句,那数百名回兵方纷纷跪下,大漠中跪满地白衣战士,场面蔚为壮观。
圈里。
“那是什人?”拓跋锋侧耳倾听,辨出风里古怪音节,道:“回部也掺和进来?”
“去看看。”云起道:“不知是友是敌,太危险。”
二人朝敌军中大炮不住逼近。
百丈,五十丈……兵发出听不懂叫喊,拓跋锋猛然勒停战马。
云起抱起三保,将他放到马上,道:“传话带他们走罢,再将许慕达带上,朝东走,这便启程。”
沙,bao散尽,商旅马车响着银铃之声,缓缓行进于戈壁滩上,地平线上隐约现出几点绿。
马三保睡许久,醒过来时方断续交代军情,云起万万不料自己与拓跋锋离开数日,北军竟是发生这多事。
朱棣引黄河之水倒灌济南城,铁铉率众献城,提出唯要求,燕王必须单骑进城受降。
朱棣不虞有诈,仅带数十亲卫便乘车进济南,待得入城时那刻,城墙高处守军齐声山呼“恭迎燕王”,放下千斤大石,朱棣早有防备,抽身而退,拉车马匹被砸成血肉模糊团。
“什意思?”云起忙道:“行没事,三保起来罢。”
“是小错,小顾着送信……没想到舅爷,小该死!”
三保满脸是泪,大叫道:“小该死啊!!”
说着便抬手要打自己耳光。
云起道:“好别哭,早知你过来,俩也不用东躲西藏。”
“怎?”云起紧张得不住发抖。
拓跋锋策马缓缓行进包围圈内,那掌炮敌首是个裹着白色头巾少年,此时终于松口气,匆匆奔来,喊道:“安拉在上!小舅爷!可算寻着你!”
“三保?!”云起失声道:“你怎到此处来?!”
自云起与拓跋锋失踪那天起,马三保便奉徐雯命令,撒网搜索北平至济南沿路战场。
是时北军奈何不得铁铉把守济南,大部队回撤,无形中为寻人添加不少阻力,三保带着上百人西来,路上又颇经堵截,好几番恶战后,朱棣派来亲兵几乎尽数阵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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