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冬白霜中,长江彼岸现出金陵依稀轮廓,朱棣兵临城下,金陵城中依旧点着繁华灯。
“十六岁时候,四哥和接太祖藩书,玉册,同天离开京城,他去北平,去宁州。”朱权喃喃道:“宁州你知道是个什地方?”
“大漠。”云起答道:“从朝廷军中逃出来时,与师兄就到德宁两州交接
廿九夜,北风万里,携着细碎雪花融进江中。
长江波涛此起彼伏,永不封冻。
雪夜明亮,朱权难得地换上将军战袍,肩上盔甲折射着寒冷光辉。
云起与拓跋锋在朱权背后停下脚步。
朱权并不转身,只望着江那头,打趣道:“小徐出来放风?”
“锋儿把燕窝喂小舅爷吃。”徐雯将碗塞到拓跋锋手里,又作势要拧:“敢偷吃口,仔细你皮儿!”
拓跋锋咻下闪到墙角,战战兢兢地目送徐雯离去,云起兀自喊道:“姐!你好歹让出去走走!要憋死老弟?”
“绳子不能解,吃完锋儿牵着他出去遛达就是……”徐雯那声音去得远。
云起忙道:“快,们去找朱权!”
“找宁王爷……做什?”拓跋锋紧张起来,端着那燕窝就要朝云起嘴里塞,云起哭笑不得道:“不吃!快把绳子解!想办法救师娘他们……”
过来,不思前不顾后,凭着那惯性收脚,颇有点不敢相信。
“姐,你以后就是皇后?”
徐雯放下碗,喃喃道:“弟呐,也有点懵来着……这咋就跟做梦似呢。”
云起与徐雯俱是笑起来,片刻后,云起道:“进京城,姐夫想怎处置允炆?”
徐雯静,云起试探地问道:“你朝他讨人情不曾?若入京乱杀,二哥,舞烟楼,蒋师、师娘,还有锦衣卫弟兄们,他们咋办?”
云起沉声道:“什时候渡江?”
朱权答道:“明天早上,预计明晚可抵达秦淮河边。”
拓跋锋问:“盛庸呢?”
朱权微笑道:“盛庸永远不会到,他在路上已被四嫂伏击,损兵折将地逃回济南。”
朱权扬起将军剑,遥遥指向对江,朗声道:“云起,你看。”
拓跋锋停动作,道:“你又要回去见狗皇帝?”
云起道:“不见狗……皇帝!怕万两边打起来,三卫错手杀师父师娘咋办?!”
拓跋锋面容迟疑,显是在天人交战,云起又道:“以师父那性子,大军进应天府,你觉得他会躲着?!”
拓跋锋与云起俱是同时想到蒋瓛率领宫中侍卫,于午门外浴血死战幕。
拓跋锋下决定,草草把燕窝给云起塞下去,拣起捆在云起手腕上绳子,牵着他走。
徐雯悠悠道:“姐是个女人,云起,不能管这事。朱四本就是个成大事不拘小节人,只与你说……别事能管,是他让着,疼爱,唯独这等大事,姐是万万不能吭声,这话可千万不能让旁人听去……”
拓跋锋站在帐前,漠然道:“已经听到。”
“闭嘴!”云起与徐雯同时斥道。
云起忍不住道:“舞烟楼是咱娘出来地方。你不能说,去说……”
徐雯与云起显然都把拓跋锋当成摆设,徐雯心内衡量,也知轻重,索性道:“罢,姐去寻他,这点小事还是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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