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棣声长叹,抖开王袍宽袖,殿外日辉朗朗,流金万道。
云起又道:“二十二卫,锦衣为首,代正使荣庆告假,徐云起率拓跋锋以下,锦衣卫五十人,恭迎吾皇。”
朱棣沉默不答,殿中静得可怕,数万午门外将士注视着他走向龙椅。
“乾坤黯淡!日月无光!乱臣贼子!秽乱朝纲!”方孝孺身鲜血,被强按着跪在午门外,声嘶力竭地大吼道:“想大明竟要奉贼子当皇!朝廷百官!有何面目见先帝于九泉之下——!”
朱棣转过身,左手摘下右手上玉扳指,拉过云起手,放进他掌心中。
“等等等!都下去!”朱棣忙吩咐道:“别把太傅挤死,要留着凌迟,拉起来拉起来。”
众锦衣卫打个寒颤,拓跋锋紧张地握着绣春刀,颤好会,方道:“云起……让在这守着。”
朱棣又是声咆哮:“反你们!把刀都收起来!”
涂明眼见大势已去,然而云起又吩咐拖延时间,此时绝不可硬拼,只得率先收刀,朝朱棣道:“王爷……小不过是奉命行事,还求王爷念在旧日交情上……”
朱棣叉腰冷笑道:“旧日交情?什交情?踢毽子,挤墙角交情?对,荣庆那小子呢?!上回挤事,王爷还没找他算账!跑哪去!”
走啊!不过是个锦衣卫,保不住你!”
朱允炆还要再说什,呼延柯插嘴道:“徐云起,你呢?你回去与逆贼死战?”
云起深深吸口气,道:“去……带领锦衣卫弟兄们……那个。”
说话间云起抽出绣春刀,朝袖上割,呼延柯荡桨离岸,朱允炆抓着云起半截短袖,大哭着飘离岸边。
云起挠挠头,小声道:“对不起,呼延狗……你才是真正……忠犬,是要回去带领锦衣卫……投降。”
朱棣玩味地嘲道:“朝中*佞当道,皇上受贼人所掳,不知所踪,国不可日无君,本王暂摄其位,待寻得皇上下落后便即归还,方大学士有何异议?”
方孝孺拼尽气力,嘶声喊道:“九五之尊,你凭何上位!”
朱棣冷喝道:“九五之尊,朱允炆又凭何上位?!”
朱棣朗声道:“文人误国,就凭养你们这群溜须拍马,阿谀奉承,磨嘴皮子功夫之辈?!若北元来犯,今日
云起扶着后门喘片刻,听到这句,方整袍服,走上大殿。
“这些都是臣部下,管教无方,冲撞陛下,请陛下恕罪。”
云起命令道:“锦衣卫!跪!”
众锦衣卫齐齐抽口冷气,云起率先跪下,绣春刀纷纷入鞘,殿内跪地锦衣卫。
朱棣眯起眼,打量云起片刻,答道:“起来罢,国舅爷。”
朱允炆哭声渐远,云起叹口气,跪在玄武湖岸边,朝小船磕三个头。
朱棣大军如洪水猛兽,撞垮外城门,砍瓜切菜般地放倒午门外老幼妇孺,冲进来。
撞完铜闸撞太和殿门,只撞三下,大门便垮,太监们作鸟兽散。黄子澄被轰然倒下大木门砰地压在下面。
“锋儿!”朱棣大吼道:“这是怎回事!小舅爷呢!”
“乱臣贼子——!”黄子澄被那大门压着,门板上又踩着个朱棣,朱权率领上百人匆匆奔入,几百号人俱是起踩在门板上,黄子澄吧唧呕出白沫,昏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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