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起道:“这群言官手上都有笏板,且都收,拿去太常寺查出住处,抄他们家,把祖宗牌位取来,到舞烟楼去……”
句话未完,众言官登时面如土色。
“……给舞烟楼姑娘们每人发个,着她们天天晚上抱着那牌位睡……喂!不是忠肝义胆?跑什啊你们!”
云起得便宜还卖乖,对着逃之夭夭背影喊道:“不是要死谏?回来啊!皇上快出来!”
“给脸不要脸。”云起嘲道。
云起穿过午门外,停下脚步,看着那冰天雪地里齐刷刷跪着言官们。
个个视死如归,午门外跪不下两百人。
云起叹口气,道:“改朝换代,先生们还不懂?趁早回去罢,别连累妻小。”
无人应答,俱是死死盯着大殿。
云起又道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,来人!打入刑部大牢!妻女充教坊司作妓!”
云起舒口气道:“回去睡觉,从前天晚上和师哥入城,直到现在都没睡过,给你卖命两天两夜,姐夫。”
朱棣看云起会,笑道:“还好有你,否则非得被折腾疯。”
云起转身告退,朱棣又道:“方孝孺被关诏狱还是天牢?朕现便去与他谈谈。”
云起答道:“放回家。”
朱棣登时蹙眉,云起道:“他不会跑,正在家里等死,再说就算跑,上万禁军去追个瘸子,还怕追不到?”
起依旧怀警惕之心,端详朱棣表情,期望能寻到点蛛丝马迹来。
万荣庆身份是双重间谍,八成逃不脱被朱棣灭口下场。
朱棣微有不快,片刻后冷冷答道:“炮弹不长眼,想必也是尸骨无存。”
云起点点头,提笔将名册上荣庆之名划去。
朱棣又道:“荣家给点抚恤。”
舞烟楼……云起站在空旷午门外,忽觉得十分寂寞。
“小舅爷。
言官们瞬间炸锅,为首之人吼道:“徐云起,你有何权收押等!朝秦暮楚狗腿!卖主求荣*贼!”
云起那声令只是为唬人,见为首言官接口,道:“庄麓?当年你在殿上挨先帝廷杖,你媳妇儿可是递银钱进宫与师哥……”
庄麓登时色变,身后追随者们议论纷纷。
云起又道:“来人!”
这次是动真格,远处巡查禁卫应声而来,单膝跪地道:“国舅爷有何吩咐?”
云起行出大殿,朱棣又喊道:“弟,谢你拉。”
云起疲惫不堪,听到这话忍不住笑起来,头也不回道:“不谢!御书房里有刘基烧饼歌,你去看看罢!”
云起深知朱棣那句,并非仅指从入主应天起,切由自己打点完毕感激,更多则是率领锦衣卫在殿上那跪。
朱棣帝座得来颇不光明正大,坐上去时则有种不安,那警惕眼神仿佛看着所有靠近人,并勒令他们噤声,不得发出丝毫质疑。
云起下狠手,夜间为他收拾所有可能出现,反对声音。
云起点头道:“按等侍卫战死份例……”
朱棣沉声道:“你不在南京时,荣庆是代正使?”
云起哂道:“那按照死份例抚恤……”
“臣事儿完。”云起实在说不清楚,自己为什会与朱棣讨论半天荣庆问题,他折好奏章,放在朱棣面前。
朱棣道:“去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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