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臣想回去。”
“成,回去,休息好再来上朝。”
云起掀开车帘,下马车,手里握着朱棣给铁券,
黄子澄年逾五十,不堪凌迟重刑,千六百刀时气绝,余两千刀,分由其父、母、子、承刑。
百姓围于皇宫外,评头论足,指点不休,宫内停着朱棣九龙金车。
拓跋锋手按刀,在烈日下听着车内传来对答。
“朕把你二哥放回钟离去,赏些田产,颁张铁券。”
“臣谢主隆恩。”
朱棣道:“弟啊,哥都安排好,这样。”
“不杀他,先把舌头割掉半,防他咬舌自尽;让他坐在刑场上,然后将他亲人挨个牵来……在他面前凌迟……”
云起瞬时打个寒颤。
朱棣语气平静:“朕觉得,杀完后,更不能让他死,得将那御医四肢砍,眼睛挖,耳朵刺聋,装在个瓮里……”
朱棣掸掸袖子站起,云起跟着起身,那瞬间,脑中再次涌起眩晕,四周景色黑下去。
朱棣与云起并肩坐在皇陵外台阶上,孝陵卫端上茶,云起接,双手捧着。
长空万里,青山如黛,紫金山下沃野连绵,秦淮河如丝锦般铺展。
皇陵大门砰然合拢,云起眼角泪再次滑下来,滴在茶盏中,溅起水花。
朱棣侧头,看着云起,继而摸摸他头,安慰道:“人都会死,云起。”
云起哽咽着点点头。
下去,云起哽咽着将他抱在怀里。
“别哭……师哥陪着你。”拓跋锋喃喃道,趁着势儿,侧枕在云起脚上,睡着。
头六,登堂。
“三躬告慰外戚——”礼官唱道。
披麻戴孝高炽,高煦与拓跋锋跪下,朝着棺木磕头。
“朕顺路着人将你家供着那张,老头子颁也并取来,当作你爹留给你点念想……云起,你看。”
“这张是老头子,上面写着‘开国辅运’,给你爹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
“这张是哥给你,‘奉天靖难’,你用不着,且收好,来日给你后人用,不可弄丢,这朝中就只四张,你、朱能、姚广孝,张玉为战死,也给他儿子张……”
“臣谢主……隆恩。”云起听着皇宫门口惨叫,心忍不住揪起来。
朱棣忙扶稳云起,搂过他肩膀,将他抱在自己怀中,手拍拍云起背脊,认真道:“哥直都是你亲人,云起,回去好好休息。”
永乐元年八月,京师皇宫前南元街,设六尺高刑台,丈见方。
齐泰,练子宁,卓敬,陈迪,凌迟,灭三族。
御医黄渊,妻,子,父,母凌迟,诛九族,其人收押终生。
黄子澄凌迟,灭三族,妻女充教坊妓。
朱棣又道:“你姐走时候很平静,应该不怎难受。”
云起出神道:“御医用错药,肚子里怀着小孩,可能疼时候就那阵,过去,就没知觉。”
朱棣问道:“你与那大夫谈过?”
云起点头,朱棣又道:“他还关在大牢里,姐夫过几日抽得空,再亲手诛他九族。”
云起吸口气,却被朱棣按着肩膀。
云起站在棺旁,怔怔看着,朱高炽磕最后个头时,额头杵在地上许久,朱棣看片刻吐出口血,栽倒下去。
“皇上——!”
“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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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月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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