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起忍不住道:“定是忘,回宫趟。”
朱权又问道:“你觉得他就算来,会按照先前所言,将江山分半?”
云起深深吸口气,朱权又笑道:“本就没打算要他江山,不过是凑个热闹罢,如今想与他告个别,他也不来,倒生怕讹他似。”
“长江边你求大师兄帮你个忙,办到,如今轮到大师兄求你帮个忙,愿还不愿?”
云起记起前事,便点点头。
云起站在树下,探手折桂,喃喃道:“那年过节,磨着师娘刻根钗儿给姐……用就是这桂花枝形状。”
“花开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。”朱权微笑着从袖内取出物,转身交给云起。
云起接过那玉钗,点头道:“对,就是这根。”
“云起。”朱权缓缓道:“与姚大师,代这天下读书人,求你事。”
云起端详指间玉钗,脑中尽是已故徐雯音容笑貌,轻声答道:“办不到,他不是以前姐夫。”
云起殚精竭力地过这许久,再撑不住,躺在朱权床上便昏昏入睡。
朱权见云起便知是空腹饮酒,劳累过度,忙着人点房内安魂香,又备好热水毛巾,解开云起衣领反复揉擦,喂块参片入口,不知过得多久,云起头疼欲裂地睁开眼。
“什时辰。”
朱权矮身望向窗外,道:“月上柳梢头,再歇会儿。”
云起笑起来,答道:“对不住,害你酒也没喝成。”
逼着云起都喝,这才放他走。
云起空腹灌酒,又是佳酿,喝得脚步虚浮,孤零零地走到皇宫外,蹲在墙角边猛吐番,又哭片刻,方擦脸,眼前阵黑,阵亮地朝街上走去。
这眼睛究竟是怎回事?云起只觉四周景物时而模糊,时而清晰,有时又漆黑片。初时只以为是劳累过度产生目眩,如今靖难之役已过大半年,目疾发作竟是频繁起来。
朱权于府内设宴,只摆张桌,四个位,客位下首坐着姚广孝,云起进来,厅内乐声便停。
“云起……”
朱权又道:“办完事,明日你要跟起走不?”
云起口回绝:“不。”
云
朱权忽道:“明天就要走。”
云起道:“去哪?”
朱权答道:“云游四海,随处为家。”
云起蹙眉道:“你怎能走?当年靖难时,你与他……”
朱权笑道:“等他夜,到现在还不来。他不来,便只好走。”
朱权这才起身换长袍,白衣胜雪,拉开房门,走出庭外,满园沁人心脾桂花香瞬间涌进来。
“最近累狠?”朱权立于院中笑道。
云起吁口气,答道:“心累。皇上来?”
朱权道:“没有,锋儿也没来,厅内还是姚大师人坐着,自斟自饮。”
云起系好衣领,缓缓走出院内,是时轮圆月当空,银光千里,群星隐曜,庭中桂花树随着清风缓缓摇摆。
“哎,国舅爷——”姚广孝大声招呼道。
云起点点头,又眯起双眼,猛摇头。
朱权见云起脸色不好,忙上前去扶着,云起胸口难受,哇地吐朱权身,便醉倒下去。
姚广孝骇道:“国舅爷这是怎?”
朱权摆手示意不妨,道:“大师请自便。”说着将云起扶入内间安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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