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起。”
“嗯？”云起蒙着眼，茫然笑道。
“你觉得……师哥……嗯。”
云起蹙眉道：“什
？”
拓跋锋略带无措，仿佛心里在作
个极其重要
抉择，许久后下定决心，道：“云起，跟着师哥罢。”
云起忙赔笑道：“那你既是鲜卑血统，又是突厥人……”
拓跋锋煞有介事道：“杂种。”
云起笑
起来，拓跋锋将云起牵着，带他小心走到帐外，道：“太陽快下山，四十九日。”
四周传来不真实喧哗声，来到克鲁伦河近十天，云起什也听不懂，耳朵里尽是群突厥粗人瞎嚷嚷，额头被摸来摸去，时而听到拓跋锋温暖笑声，并被他挡在身后。
绿洲对云起来说有种难言陌生，突厥人生活习性他也完全不习惯，只有拓跋锋时刻握着他手腕，或是搭着他肩膀，把他认真地保护着。
云起道：“这就是你们族源头。突厥人，却姓鲜卑拓跋。”
拓跋锋笑道：“可惜都死光。”
云起唏嘘道：“看不出你还是个皇帝后裔，那怎还在草原上生活。”
拓跋锋心不在焉道：“生在草原，活在草原，临死也得归于塞外……她们不愿意跟着拓跋焘走。”
云起思绪岔几万里，幻想着北魏太武帝拓跋焘驰骋战场英姿，忍不住问：“他才十六岁就打仗？”
塞外晚来秋，凉风吹入帐，带着习习青草味。
拓跋锋捧着本书，漫不经心地翻过页，念道：“柔然国灭突厥狼部，突厥人善锻，被柔然人称为锻奴。”
云起似懂非懂地听着，提问道：“家谱上这说？”
拓跋锋道：“不，家谱上是突厥文。”说着以本羊皮纸书朝云起脑袋上拍拍，道：“听。”
云起点点头，拓跋锋又道：“魏太武帝与柔然多年交战，拓跋焘时年十六，引军亲征，受柔然军六万铁骑围困，突厥狼部倒戈，五十重军阵中现缺口。”
云起莫名其妙道：“直不就
拓跋锋朝远处喊句什，又听方誉清脆童音远远传来。
“跟
走。”拓跋锋笑道：“这边。”
“有木刺，小心。”拓跋锋领着云起爬上处木垛。
傍晚微风扑面而来，带着烤肉气味与美酒醇香。
拓跋锋站在云起身后，双手环抱着他腰，语气中微有点紧张。
拓跋锋道：“先祖十二岁时就太子位，远赴河套抗击柔然。”
云起嘴角抽搐，只觉天地之大，竟有如此不可思议之事。十二岁带兵打仗，那该是怎样不世出天才。
拓跋锋又道：“这里说，先祖双眸如狼，琥珀棕，战后感谢突厥部出力，亲自祭拜狼神，并于脖颈后纹上青狼刺青，三拜以谢草原苍生。与突厥族人相约，终北魏朝，兵戎不过长城，至此突厥七十二部恢复自由身。”
云起花痴状道：“真得，十六岁。”
拓跋锋吃起祖先醋，悻悻用书朝云起脑袋上拍，怒道：“不念！”
云起失声道：“拓跋焘！”
拓跋锋“嗯”声，笑道：“柔然大败，拓跋焘领兵追杀……不容易，才十六岁。”
云起好奇道：“家谱上这说？”
拓跋锋笑道：“没，自己说。”
拓跋锋又翻页，道：“战时拓跋皇族幸突厥狼部内数女，欲迎娶回中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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