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几支火铳?”云起熟门熟路,端起火铳瞄准波斯商人。
商人嘿嘿笑,道:“就这支,没。”
云起想想,道:“知道你藏着不少,小爷都买,箱子里……”云起微抬下巴,示意波斯商人去开帐篷角落铁箱,吩咐道:“取出来,你点完给个总数。”
波斯商人险些下巴掉地,帐外忽地传来高声叫骂,云起微蹙眉,辨出那
突厥小伙子们你拥挤,凑在处商量给心上人带礼物,云起在中原住久,对那小饰物,小玩意见怪不怪,只朝着集市深处路走去。
拓跋锋自去寻找阔商卖牛羊货物,云起便独自走到波斯商人摊位,拈起香料闻闻,问道:“怎卖?你们大老远路,运几包珈蓝香,赚得回本?”
那波斯商人久在丝绸两路往来,自通汉语,此刻见云起衣着名贵,头戴黑貂帽,作塞外人打扮,身俱是极其华贵皮料,脖颈上围着条银狐尾,气宇不凡,既是汉人,又与突厥人路。商人看许久,竟看不出云起来头,但知道此人非富即贵,不敢怠慢,忙笑道:
“小哥说笑,珈蓝香是骗塞边人,要好货里面请。”
那商人亲手取个匣,匣内装有小布包,又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,登时满帐幽香。
笑,手拖着方誉走,云起笑骂道:“说得你不闯祸似。”
云起跟着拓跋锋出帐,跃上牛车去,那时营帐群外已挤密密麻麻上百辆车,几名突厥小伙子见云起与拓跋锋来,便出声揶揄数句。
拓跋锋高声说句什,笑着扬长鞭,后队哄笑声中,车队起行。
云起虽不懂突厥话,却依稀辨出自己名字,当即尴尬道:“说什?”
拓跋锋脚架在车辕上,半搂着云起,懒懒道:“说你长得俊,问你娶不娶媳妇儿,要把他妹子嫁给你。”
商人笑道:“小哥看看这香怎样?上等好货。”
云起自小住皇宫中,向来便是拿珍珠当弹子玩家伙,见那香自然认得,嘲道:“三书龙涎香,你这个捂着不见光,哄谁来呢。”
云起也不问价,在帐内四处转悠,取下壁上挂着火铳,商人忙放下龙涎香收好,上前来阻道:“公子!这可是真家伙……”
云起漫不经心道:“知道,这不是没填火药?哪儿运来?按大明律法,走私火铳要抄没货物尽数入官……削波斯籍,收通关文书,发配从军……”
句话未完,那波斯商人已瞠目结舌,云起手倒腾那火铳,槍械声响,又取来挂在侧火药填上,正要朝天放槍试试,那商人已骇得色变,摇手道:“公子万万不可!”
云起哭笑不得,又问:“你怎答?”
拓跋锋莞尔道:“答俩相依为命,谁也不娶媳妇,自己过日子。”
云起点点头,草原上冰雪消融,现出漆黑土地,嫩草破土而出,开春又是个水草丰盛好年。
行车队抵达长城边上,云起硬是被拓跋锋关在部落中这许多日,如今好不容易出来放次风,早已跳下车去,怀揣银两,跑得不见影儿。
长城边集市月初,月半开,开春时大漠十二族百余部,塞外民族俱来此以物易物,关内汉商更是带来不少新奇玩意。又有波斯商人远道而来,在集边摆香料,染料摊,好不繁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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