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棣唏嘘道:“你要好好念书,你爹是天下读书人种子,知道?”说着摸摸方誉头,将那张羊皮纸仔细折好,塞进他怀里。
朱棣道:“方誉,帮问问你云叔,锦衣卫让涂明接任正使可好?”
方誉还未出声,云起已道:“方誉,你告诉皇上,涂明、孙韬都不成,新来那纪纲可以。他若不想东厂坐大,就得启用纪纲。”
朱棣又道:“方誉,再帮
朱棣沉吟片刻,对方誉笑道:“爱卿,朕写道文书给你带回去?”
方誉道:“文书?”
朱棣笑道:“对呀。”说着从怀中摸出张羊皮纸,身侧亲卫便送上墨条,朱棣摘下头盔,垫着平整面,抱着方誉,俯身就着月光断断续续地在马背上写着。
方誉在朱棣怀抱里只觉暧昧得很,格格笑道:“写什呀——以朕毕生,大明千秋万代,兵不犯……克鲁伦河?”
朱棣贴着方誉脸,在方誉耳上亲亲,笑道:“你这小就识字?读书不曾?”
朱棣改命令,全军掉头朝伯颜山进发。
朱棣想许久,又叹口气,抱着方誉臂膀紧紧,仿佛沉浸于自己回忆里。
方誉好奇道:“皇上在想什?”
朱棣道:“皇上错,皇上在想……想去看看亲人,也不成。”
朱棣又喃喃道:“朕在想你,也天天想着你姐。”
他那时比你更小,只有三岁,想不到眨眼就二十多年。姐夫老。”
二人对答声远远传来,云起倚在拓跋锋身前,感觉着他胸膛里年轻、坚定,有力心跳,不禁叹道:“他确实老。”
拓跋锋淡淡道:“老得好,现换骑马带着你。”
云起笑起来,早已习惯拓跋锋这牛头不对马嘴思路。莞尔喊道:“方誉!你问皇上声,这不是去捕鱼儿海,他想去哪?仔细天黑迷路,被狼叼!”
方誉清脆声音道:“们这是去哪?”
方誉答道:“读!云叔和媳妇儿都教念书……”
朱棣诧道:“哟,还有媳妇儿呢。”
方誉又笑道:“皇上字真丑。”
“嗯。”朱棣本正经地点头,签字画押,又道:“朕小时候没读几本书,就痞子,后来徐皇后逼着朕念,朕才学些字。”
方誉道:“知道,皇后是云叔他姐!”
方誉不明就里,又问:“姐?”
云起眼圈便红。
拓跋锋松手,把马缰交到云起手中,从怀里抽出横笛,笛声响彻天地,大漠孤月,朗静悬空,风起无尘,朵颜三卫似有背井离乡之感,齐抬头遥望东面轮满月。
笛声悠悠,正是曲“故人离”,云起思绪万千,惆怅难耐,许久后待得曲声渐不可闻,方道:“以后罢。方誉,告诉皇上……”
“……以后他人少时候,来咱家里喝茶,还是欢迎。”
朱棣答道:“不去捕鱼儿海,朕想到你家坐坐,打仗累,去喝杯茶,成?”
方誉语塞,云起已笑着喊道:
“方誉,你告诉皇上!他后方粮草,已被国舅爷放火烧,现守军也没,克鲁伦河剩光秃秃片草,让他省点儿罢!”
方誉大笑不止,朱棣怒道:“胡闹!”
朱棣想想,忽又好笑道:“国舅爷从小便是爱胡闹,四年省次亲,王府里次次被闹翻天,也不差这次,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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