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时断袖成风,江南带男子温婉,龙阳之伴携手同游,亦是见怪不怪,老板遂笑道:“这有月初进新货,两位官人随意看看?”
云起挑挑拣拣,见珍珠成色俱是般,倒有珍珠粉还不错,心不在焉道:“姐夫也来江南?这可真凑巧,都好几年没见。”
拓跋锋随手取个檀木胭脂盒,旋开盒盖:“要去见面,聊几句?”
云起莞尔道:“你想去?”
拓跋锋就着阳光端详云起。
云起会心笑,点头,很久没有穿过中原装束。拓跋锋是突厥人血统,云起骨子里却是不折不扣汉人。
升平盛世,富贵水乡,中原光景比之洪武初年更为繁华,扬州城中百姓穿得极是体面。
“买成衣。”拓跋锋掏出锭官银,朝桌上抛:“取最好出来。”
江南文士着青袍,富家子则身穿花团锦簇淡绣。瘦弱男子穿上较显女气,然拓跋锋与徐云起是武人出身,着淡红,着天青色,竟是别有番丰神俊朗风采。
“两位小哥也是来看皇上?”老板娘笑吟吟道:“来真凑巧,这可只剩男袍,近几个月,秋锦可是卖个空呢。”
联号银票,准备再下扬州,用云起威慑力,去徐辉祖地界强买强卖点私盐。
扬州自朱元璋建大明朝以来,就是全国最富饶块地方,三年扬州府,十万雪花银,朱棣派外人只怕贪污受贿管不住,两年前从钟离调回二舅,派去扬州。
徐辉祖过境,寸草不生,全省*员省吃俭用,从这个方面来看,倒是与云起有相似之处。
同时间,永乐五年秋,朱棣下江南,前往扬州勘察民生。
十月水乡,秋雨纷飞,穿蓝布绸江南女子身水聚灵气,走在青石板路上,犹如入画境。
塞外四载,相识二十春秋,从未有片刻倦怠。
孩提时炽恋渐渐化为坛日久醇香酒,情意浓浓
云起心中动:“看皇上?皇上就这巧,来南巡?”
“可不是,徐知府正预备着接驾,今夜中秋,圣上就得到扬州来,听说瘦西湖上备下画舫……”老板娘边拿着衣服,对着拓跋锋比划,拓跋锋脸色微红,呆头呆脑站着。
二人换上身华服,仿佛又恢复昔年当锦衣卫时气派,走上街时简直万众瞩目,拓跋锋仍忍不住伸手,去按腰旁并不存在绣春刀,云起暗自好笑,拉着他去市集上东逛西逛。
市集嘈杂热闹,广罗八方财,独通苏北货,拓跋锋牵着云起手,在家卖小玩意摊前停下来。
有绳结,有玉坠,胭脂盒,木梳,琳琅满目,货摊老板见云起清秀,拓跋锋俊朗,腰间又俱系着麒麟坠玉腰佩,当即便猜到二人关系。
“还是和从前差不多,无甚区别。”拓跋锋微扬起下巴,细雨如丝交织,空气内充满水汽。
云起笑道:“当年和先帝巡扬州时候,不是还在知府那里吃顿河鲜?”
拓跋锋点点头,召来族人:“你们自去玩罢,放三天,都去买胭脂水粉小玩意给媳妇儿,城西荣字天号客栈们包下来,累就去那处歇着,走时再结账。”
春兰拉着方誉去逛街,随行突厥小伙子各个兴奋四散,前去喝酒,拓跋锋与云起拉着手,互相看会。
“换套汉人衣服?”拓跋锋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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