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站处已经没人,遥远**地在站台里抽根烟,才打车回家去。
到家时已经不再下雨,这里大雨来得迅猛,去得也快,天依旧是黑压压,空气却清新很多。
遥远家住是个多层小区,他到门口问保安,保安道:“是你亲戚?进来,还给你爸打过电话呢。”
遥远心里咯噔响,完,晚上又要挨骂。
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,顾不得等电梯,直接走侧旁消防楼梯上三楼,看到家门口站着个人,倒没怎被雨淋着。
那边说:“姑丈吗?是睿康!”
遥远想起来,抓过林子波手腕看表——2点半。
“现在没时间!”遥远道:“你自己打个车过来吧!你在车站吗?”
遥远报给他地址,又是声霹雳,那边不知道说什,遥远也没听清楚,对方车站很吵,自己在书城也很吵,遥远就随手挂。
排队很慢很慢,遥远等得有点不耐烦,来觉得刚才接电话语气不太好,二来又怕被老爸骂。他眉毛拧成个结,林子波道:“来买吧,开学给你带过去?”
来就住三个月,说是找工作,来就躺沙发上看电视吃东西,妈烦得很。”
遥远答道:“有什办法,妈死以后就没和那边联系过,会还得去接他……”
外面打个闷雷,两人起望向书城外透明玻璃墙,天黑压压,副快下雨样子。遥远搭着同学肩膀,吊儿郎当地在收银台外面排队,暑假快结束,黑压压全是来买书学生,林子波站在遥远身边就像个陪衬——事实上他朋友跟遥远起都像陪衬。
遥远衣着光鲜,长相虽然仍很稚嫩却收拾得十分干净,眉眼戾气十足,手指撩额发时颇有点生人勿近嚣张气概。
“你看那女。”林子波小声道。
那人背着个灰扑扑旅行袋,就像农民工进城样,边个,把旅行袋两个提手给勒在肩上,戴着顶看得出本来是白色,现在是灰色棒球帽,上身短袖运动服,下身是荧光绿校服长裤。裤旁还有两道白边,穿双回力鞋,头发脏兮兮,油腻而黏糊。
他瘦而精壮,长得很好,比遥远高个头,皮肤不像从前那黑,呈现出健康古铜色,眼睛眉毛都很好看,遥远想起很久很久以前,在堂屋里挂着,外公当兵时照片。
遥远看眼两人堆东西,林子波自己搬还不得累死,说:“没事,陪你。”
又等足足半个小时,3点时终于买好书出来,书城门口站堆没带伞人,全在翻书看书。遥远出去打个车,顶着雨喊道:“你先走!”
林子波:“你呢?!起吧!”
遥远摆手,示意他快点上车,随手塞给他二十块钱,转身跑去另辆车。拉开车门,说:“去汽车站。”
倾盆大雨中遥远在汽车站下车,被淋成落汤鸡,父亲纸条他没带,但从老家过来汽车每天就只有那班,打听几句就找到。
遥远毫不在意地打量那女孩:“外语学校校服,她裙子剪过……”
正说话时遥远手机响。
“喂。”遥远道。
外面又是几声闷雷,开始下雨,大雨倾盆,哗啦啦地下,书城收银台处阵骚动。
“什?”遥远语气有点不耐烦:“声音大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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