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海航他们高中时读书个比个刻苦。室友们概念是来广州就要在这里安定下来,以后就在经济高速发展珠三角工作,把父母也接过来。
遥远对工作根本就没什概念,别人问他家是做什,遥远只说父亲在开个小公司,便不敢再多说。不敢说自己还在念高中就已经定下要去当上市公司总经理秘书云云,就连对钱,他到现在还没形成个明确概念。
临别时谭睿康给他千,遥远边告诫自己不要乱花钱,边就忍不住在楼下花两百——买下午喝,晚上喝,明天早上喝饮料,半夜饿吃零食,买泡面,买个夹在床头小电风扇,液体蚊香,还有堆师兄师姐们拿出来卖小说和漫画书。
买回来时候眼镜小呆翻翻遥远漫画书和画册,说:“你买这些有什用?”
“看啊。”遥远笑道:“不然接下来两天里多无聊。”
瓶,看到林子波在旁边,十块钱买四瓶水懒得揣零钱硬币,就分林子波瓶。
就这简单,四个人成好朋友。
现在再认识陌生人,成为朋友似乎又多个话题——钱。虽然舍友们都没有明着说,但话题里总是围绕着与未来,与职业,以及与物质有关内容。
小时候钱就是钱,钱仅仅是可以买吃喝用玩张纸。
长大以后,这些纸上似乎承载更多——生活,背景,社会地位,环境差异,所有人都在想,现在没有,以后会有。你有,不羡慕,因为通过自己努力,迟早也会有。
“你家挺有钱吧。”张钧笑道。
“没有没有。”遥远忙道,他知道张钧没有别意思,只是随口说说而已,但别人都注意到他衣着行为,并准确地判断出他是个深圳来少爷仔。
在他们思想里,已经对遥远有个大致轮廓——父亲生意忙,连送大学都没法亲自来,否则应该会开车送他来上学,于是由哥哥代为照顾,花钱大方,吃饭打很多份菜,还不停地主动请人吃饭喝水。
这是个陌生世界,遥远终于接触到社会角。
楼下拿着电话卡勤工俭学师兄们还在叫卖,没有手机于海航与王烨在用210长途话费卡打宿舍里电话给家里报平安,张钧在洒洗衣粉搓衣服领子,风扇嗡嗡嗡地转,天气闷热而粘稠,既不像
吃过晚饭,遥远坐在桌前翻画册,舍友聊话题他都不太感兴趣,他们会打斗地主,会打拖拉机,这些遥远都不会,只会广东人常玩锄大地。
他们聊就业,聊工作,聊东莞打工个月能赚多少,同时对大学生未来充满期待,言语中流露出心比天高志向,聊什时候去当家教赚零花钱,聊亲戚在什地方开厂赚几十万,聊各自家乡风俗……于海航喜欢张学友,还让遥远唱几句粤语歌听,遥远哭笑不得,会说粤语赫然变成项技能。
“你以后就教咱们说广东话吧。”于海航说。
“好……”遥远欲哭无泪道:“保证你们毕业以后都学会广东话九百句。”
遥远试几次,最后不得不承认和他们聊不到起去,他不知道就业有多重要,钱有什关于自价值与社会地位深层含义,也不知道广东在许多人思想里已经是遍地有黄金印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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