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睿康每次出去买吃遥远都会跟着,像契科夫套中人样,买堆吃回来,偶尔遥远还会在花园里放风筝,谭睿康笑眯眯地在旁扯线,两人都不说话,直到有人来,他们就收好风筝回家去。
遥远道:“总觉得能活下来,就算是世界末日,也觉得应该不会是会死掉那个。”
谭睿康煞有介事道:“嗯,你命好,所以跟着你,也能活下来。”
遥远伸手去捏他耳朵,谭睿康莞尔低头看书。
四月份,广东病情终于控制住,大学开始陆陆续续照常开课,点名,同时发下小册子,预防所有病情。
遥远道:“真是亏!补考前还在想要是档案室着火,把所有人成绩给烧多好啊啊啊!”
谭睿康道:“这不是全过?”
遥远挂科目确实全过,只要是冒着生命危险去补考,就全部放过。两科61,是老师放水给过,高数考90分。
遥远去开窗看眼,小区里有许多窗户都罩上纱窗,窗外春光明媚,手机响,谭睿康去接,听几句就说:“恭喜恭喜。”
遥远:“?”
你别吓他。”
谭睿康眼睛朝他眯眯,笑着说:“没事,买个火车票回家吧,等学校通知上课。”
眼镜小呆马上开始收拾东西,遥远和谭睿康抱着被子书本回去,走走停停,整个地铁3号线里全是逃难学生,有学校让学生们留在寝室,但大部分人都不吃这套,各收拾各回家去。
没有人说话,大部分戴着口罩,没戴口罩也用手捂着口鼻,黑压压人群,却呈现出诡异安静,就像群活死人在等待开往死亡列车。
谭睿康不敢再回学校,每天就在家里打电话,白天看看书,聊聊天,玩会游戏,长时间地不说句话,各做各事,偶尔从书里抬起头,彼此瞥眼。
许多人还是没有回校,把它当做场长假。
谭睿康和遥远白住四个月房子,没人来找他们要房租,师兄也没打电话来。两人都不知道怎回事,跟捡到钱似,东西收拾收拾就走。
后来谭睿康才知道,那位广工师
谭睿康笑道:“你们姓赵添丁。”
遥远吁口气,点点头,接过电话,说:“爸。”
赵国刚道:“宝宝,你不要出门,听你哥话,知道吗?”
遥远嗯声,把电话挂。时间逐渐推移,大学城内开始正式闭校,回校都不放走,留在家里通知别再来上课。网上越来越多关于传染病新闻,仿佛夕间铺天盖地而来,直到世界卫生组织正式介入,把这种病毒命名为sars病毒。
北京,香港,深圳,广州,开始大面积爆发**,夜间,bao增百多例,四月份卫生部部长下课,吴仪上任开始安抚民心,遥远才看到真实数据,北京以每天平均百多例病人朝上涨。
谭睿康在客厅说:“小远。”
遥远答道:“嗯。”
两人就这重复着无意义对话,偶尔是遥远喊声“哥”,然后谭睿康嗯声,知道对方好好,他们在个家里活着,便觉得十分安心。
“啊啊啊——”遥远泡泡堂终于达到可以虐待千里之外顾小婷和师思地步,从此登顶,再无敌手。
谭睿康道:“别走来走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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