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在吐火罗。”阿泰答道，“还有百余人，由
位朋友为带领。”
李景珑重重吁
口长气，起身踱出天井，沉吟片刻，问：“阿泰，你是怎
学身本领？”
阿泰在泥涅师五十岁那年出生，曾经祆教作为波斯国教，在萨珊王朝沦亡后自然被取代，其时大祭司便将阿泰视作唯徒弟，阿泰更身具驾驭火、地、雷、水四戒灵力量，更能操控飓风神扇。被视作复国与兴教圣德王子，不过大祭司死得比泥涅师还早，如今祆教教众在中土还剩下不少，在大食国中反而销声匿迹。
“你需要为你做什？”李景珑转身问。
“愿意为长安付出力量。”阿泰答道，“大唐是们波斯直以来最坚固盟友，可以在这儿做任何事，希望有天，大唐皇帝能借兵马，让带回去复国。”
阿泰：“……”
“当年事，对不起。”李景珑叹道。
“与你何干？”阿泰笑起来，说道，“换作是，见复国无望，也不会将两万将士性命，交代在西域呢。”
李景珑叹口气，莫日根答道：“大食国兵锐将勇，打硬仗旷日持久，不是聪明之策，须得从内部设法瓦解。”
阿泰点头，说：“其实都知道，父王临终前已经让放弃，他说‘阿泰，希望你好好过自己生活，不要像和你祖父般，把自己生都……’。”
朝大唐借兵复国，结果……”
“结果送到吐火罗后，军队就自行离开。”李景珑答道。
阿泰略觉诧异，问：“你知道？”
李景珑反问道：“然后呢？”
阿泰叹口气，那年伊思艾战败波斯，都城被大食军占领，王族便开始流亡。伊思艾三世也即阿泰曾祖父朝大唐借兵，置安西都护府，后在疾陵建波斯都督府。
这谈何容易？厅内
说到此处，阿泰便静下来，良久寂静后，鸿俊说道：“可你还是希望做到，是？”
阿泰微笑起来，那笑容里却带着点忧伤。鸿俊很能理解他，就在他下山前，重明与青雄也对他有过同样期待。虽然他们嘴上都说算，但鸿俊也觉得自己定要办到。
只是，最让他同情阿泰，是寄予期望那个人，已经死。
“现在你部下还有多少人？”李景珑问，“带过来没有。”
李景珑这句话单刀直入，阿泰眼中突然就燃起希望。
但好景不长，短短数年间，大唐扶持波斯最后块领地，亦在大食人进攻下失守。其子也即阿泰祖父卑路斯，带着阿泰父亲泥涅师再回来借兵。
高宗李治派出军队后，将他们护送回吐火罗，时隔数十年，曾经部署早已分崩离析，人心涣散，时任领军裴行俭把颠沛流离波斯王子送到吐火罗，便撤军离去。
泥涅师随后再入中土，大唐早已物是人非，中宗李显封其为左威卫将军，不再提借兵之事。时隔短短两年，泥涅师见复国无望，便回往吐火罗，十年后生下子，起名泰格拉，正是面前阿泰。
自波斯灭国那刻起，四任波斯王子，俱在为这个缥缈愿望而奔波万里，从西域到中土，再出西域，在这个秋夜里，从阿泰口中讲述出来，颇有点苍凉与绝望味道。
“裴行俭是外公。”李景珑突然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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