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兵时虽全是少年郎,六军中更不乏俊秀子弟,未曾娶亲少年们,亲近些是自然。但从军之人,自当以习武为重。当兵是项责任,危难关头,是要操持武器,为国而死。
平日里龙武军就在天子眼皮底下,绝不能打打闹闹。训练,比赛,竞争,大到随天子出行围猎,小到每队中初、十五例行操练,据实操评级,稍赶不上,便要受辱骂与奚落,仪仗时更要在大太阳下全身着铠,站足四个时辰。
这等强度,每日回到营中,当即倒头就睡,哪有力气搞?旦拖全队后腿,夜半说不得还要被同僚蒙着头揍顿,若传出断袖风闻,定将拖累整队,成为全军笑柄。
恰好秦伍被李景珑严格训练过,心中多少有些意气不平,外加想晋升将李景珑挤下去,便闹这出。恰好也就在十八岁那年,于是手足情、姻缘,全被搞没。
“这是多大仇啊!”鸿俊这才明白,今日秦伍所言,应是心有愧疚。据李景珑所说,后来秦伍也晋升,胡升听传闻后,便将他调去另队里,接下来日子,李景珑麾下当兵,便与他不咸不淡地处着。
鸿俊好奇问:“你们从前是不是朋友?”
李景珑答道:“算是吧。”
鸿俊看着他眼睛,李景珑忍不住又说:“当年小伍进龙武军时,与你差不多大。”
李景珑昔时在龙武军中担任校尉,身武艺还是颇得部下们景仰。但就在入军第二年时,出件事,此事恰恰好与秦伍有关。
“被背叛吧。”鲤鱼妖埋头看案道。
李景珑说道:“人这辈子,总有许多冤屈,却也终究有解开那天,不要想不开。这案子会放在心上,就这样。”
说毕,李景珑起身离开,秦伍只是怔怔看着他背影,李景珑出外时,秦伍突然说句:“李校尉,你还是与从前样。”
“已经不样。”李景珑侧头道,继而离开秦家。
翌日,新案子又来。
“怎这多啊?”鸿俊连昨天还没看完,众人简直服气。
李景珑答道:“罢,交浅言深,是之过。”
“噫——?
李景珑“嗯”声,说道:“后来龙武军中有次提拔,秦伍家中太穷,他想抓住这机会。也正因为与下属走得近些,秦伍便背着朝同僚们说些什,乃至在……军中名誉有损。”
“快二十岁人还不成亲。”鲤鱼妖说,“成天和小伙子打情骂俏,很难让人不想歪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李景珑心脏险些就梗住,鸿俊忙给他顺背,问:“什名誉有损?哪里有损?怎又听不懂?”
李景珑欲言又止,鲤鱼妖却不住打量李景珑,问:“是不是真嘛。”
“怎可能是真?”李景珑说道,“清清白白,对他秋毫无犯!”
李景珑道:“连浩!你给站住!”
“今天有命案!”
连浩搁下另大摞卷宗,溜烟地跑。众人看案子看得无聊,便开始轮班,上午阿泰莫日根与裘永思看宗卷,下午换李景珑与鸿俊、鲤鱼妖坐镇,余人出门核对案情,和妖怪无关案子,统统退回大理寺去。
“秦伍问你。”当天鸿俊查阅案子时,说道。
“说什?”李景珑漫不经心道,从案卷下朝鸿俊投来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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