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问过鲤鱼妖,鲤鱼妖对此答案是,重明就算再入主人间,也绝不会像狐妖这戕害苍生。当然大家都不是什“好鸟”,也许冲突是难免。
“你从来到驱魔司里,就直有心事。”李景珑又说,“因为你爹娘?”
抹上药后,李景珑又取来绷带,说:“缠上以后千万别再去动你耳朵,三天换次药,来给你换。”
鸿俊“嗯”声,李景珑又说:“虽然不知道你过去,不过仍希望,有天你能把你担心事告诉,假如你相信话。”
鸿俊心底突然涌起股冲动。
鸿俊说:“他不会知道,等他知道时候,耳朵定已经好。”
李景珑小心地以木勺为鸿俊耳朵上药,说:“你不是想带回你家看看?什时候去?”
“啊?”鸿俊自己都忘,那天醉得不省人事,过后完全断片儿。
李景珑便把喝醉事提醒他次,鸿俊当即尴尬起来,李景珑又说:“不管,你答应过。”
鸿俊向来是答应过事就定要办到,可李景珑和伙伴们是驱魔师,曜金宫里住也都算是妖……这要如何交代?
那个,李景珑已按捺不住硬,当即十分尴尬,稍稍退后些许,本正经道:“给站好,看你伤口!”
鸿俊便老老实实地伏在岸前,肩背随着呼吸起伏,李景珑拿着块布巾,说:“别总忍不住摸你耳朵。”
鸿俊那天耳朵受伤后自己敷次药,时间长便有点儿痒,总是三不五时去伸手按按,想让耳朵长吻合点儿,睡觉有时也会不小心碰上。
“怎都化脓。”李景珑眉头深锁,心痛地说。
鸿俊侧头枕在池岸上,眼睛转来转去,打量李景珑,答道:“待它自己结痂就好。”
“长史…………”
李景珑到旁去坐下,手肘往后搁在池上,鸿俊转头,犹豫再三,终于道:“长史,有件事,直瞒着你们。”
李景珑眉头皱起来,眼中带着不解。
“……其实有半血统是妖。”鸿俊说完这句,颗心蓦然悬在半空,无法落下来。
然而听到这话时,李景珑忽然笑起来,说
鸿俊被这个问题困扰很久,每当他想到这点时,就总有种强烈感觉,恐怕伙伴们会嫌弃他。
“你是不是有什话想对说?”李景珑头再低点,没有看鸿俊眼睛,而是全神贯注地为他涂药膏。
“……是。”鸿俊心扑通扑通地跳着,他盯着李景珑双眼看,李景珑却有意地避开他目光。
而就在这刻,李景珑手指头稍稍发起抖。
在这之前,鸿俊已考虑过许多次,青雄曾说,驱逐长安妖王后,他们就能回到长安,但这回来,会与驱魔司产生冲突不?父亲是妖,母亲是人,那究竟是妖,还是人?
温泉水热,李景珑靠近些,先给他洗伤口,两人呼吸交错,鼻梁距离得很近,鸿俊心里又狂跳起来。
“长史,你在想啥?”鸿俊总觉得李景珑今天有点怪怪。
“在想……原来你身上也不全是鱼腥味。”李景珑擦过伤口,拿碗来给鸿俊上药。
鸿俊说:“谢谢。”
“都是害。”李景珑叹口气,说道,“哪天你爹要知道,非得揍死不可。还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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